
第6章 被娄晓娥撞了
贾东旭被儿子吵得头疼,又听老娘骂骂咧咧,心里更是不痛快,但还是强撑着面子,给棒梗画饼:
“棒梗乖,别急。爸过几天就去考三级钳工!等爸升了级,工资涨了,就给你买大块肉吃!红烧肉!炖肘子!管够!”
他吹得唾沫星子乱飞,仿佛那三级钳工的牌子已经揣在兜里了。
对于院子里因为一顿回锅肉引发的种种议论和心思,凌兵是半点不知情。
当然,就算知道了,他大概也只会哂笑一声,不予理会。他就喜欢这种别人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的样子。
小酒微醺,肉香满口,凌兵吃得心满意足。收拾好碗筷,他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夜色。
穿越过来这几年,靠着系统和自己的努力,工作顺心,生活无忧,温饱早已解决。现在嘛,就差个知冷知热,能一起好好过日子的女人了。
这就算是他现阶段的小目标吧。
随手拿起一本专业相关的书籍翻看了起来,夜深人静,正是学习的好时候。不知不觉,倦意袭来,凌兵放下书,简单洗漱后便上床睡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凌兵准时醒来。
习惯性地在心里默念“签到”。
【签到成功!奖励宿主自行车票一张,工业券一张,致幻粉一包!】
凌兵看着系统面板上的奖励,前面几样都挺实用,尤其是技能经验包,能让他更快提升技术等级。猪肉票和工业券也是好东西。
只是最后那个“致幻粉”,让凌兵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玩意儿……听名字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系统这是要搞什么?难道还想让他干点违法乱纪的事不成?
凌兵心里嘀咕着,但还是意念一动,将所有奖励都收进了系统空间。那包致幻粉,暂时被他扔在了角落里,打定主意,非必要情况绝不动用。
收拾妥当,换上一身干净的白色工装,凌兵锁好门,朝着轧钢厂走去。
清晨的胡同里已经有了些人气,上班的工人三三两两地汇合,朝着工厂的方向走去。
路上,不少人看到凌兵,都忍不住多看几眼,然后小声地和同伴议论起来。
“看,那是凌工吧?真年轻啊!”
“可不是嘛!听说才二十出头,就已经是五级工程师了!前途无量啊!”
“一个月工资得有六十多块吧?顶咱们俩人了!”
“啧啧,人长得也精神,要是能把我那在乡下的妹妹介绍给他当对象就好了……”
“你想得美!凌工这条件,厂里多少姑娘盯着呢!”
类似的羡慕、嫉妒、猜测,凌兵早已习惯。他目不斜视,步履从容,心里琢磨着昨天晚上萌生的念头。
是时候该买辆自行车了。
厂子离家不算远,但有辆自行车,上下班能节省不少时间,周末想去哪儿也方便。凭他现在的工资和系统给的自行车票,买辆永久或者飞鸽,不是什么难事。
就在凌兵盘算着去哪里买车比较好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惊呼,声音里充满了慌乱:
“哎呀!让开!快让开!”
凌兵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只见一辆崭新的二六式女士单车歪歪扭扭地冲了过来,骑车的是个年轻姑娘,似乎是刹车失灵,脸上写满了惊慌。
他想躲,但距离太近,那姑娘显然也是新手,越慌越乱。
“砰!”
一声闷响。
好在凌兵下盘稳,身子骨也确实壮实。那辆女士单车撞在他身上,力道被卸去了大半。
凌兵晃了晃,退后一步,稳稳站住。
反倒是骑车的姑娘,“哎哟”一声,连人带车摔倒在地。单车倒在一旁,发出哐啷一声响,姑娘则抱着自己的脚腕,秀气的眉头紧紧蹙起,一张俏脸蛋瞬间变得煞白,带着痛苦的神色。
凌兵拍了拍裤腿上并不明显的灰尘,低头看向摔倒的姑娘。
这姑娘约莫二十出头,穿着一件素雅的布拉吉连衣裙,梳着两条乌黑油亮的麻花辫,皮肤白皙,五官精致,此刻即使疼得龇牙咧嘴,也难掩那份属于大家闺秀的娇憨与纯净。
这不是……娄晓娥吗?凌兵心里微微一动。
“同志,你没事吧?”娄晓娥顾不得自己脚上的疼,挣扎着想抬头看凌兵,语气里满是歉意和担忧。自己撞了人,这责任可跑不了。
“我没事。”凌兵的声音平静温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倒是你,摔得不轻吧?脚怎么了?”
他说着,上前一步,动作麻利地将倒地的二六单车扶了起来,仔细检查了一下,除了车把有点歪,似乎没什么大碍。他将车子稳稳地支好。
然后,他才转向娄晓娥,伸出手,打算将她扶起来。
“别……别动。”娄晓娥疼得吸了口凉气,小手无力地摆了摆,“好像,好像扭到了,脚腕这里,好疼……”她指了指自己的右脚踝,小脸皱成了包子,眼圈都有些泛红了。
周围稀稀拉拉还有几个晚到的工人,好奇地往这边看了两眼,但见似乎只是小意外,也没人停下来围观。这个年代的人,大多淳朴,但也讲究分寸。
“别急,我帮你看看。”凌兵蹲下身子,语气自然,“我以前跟老家一个赤脚医生学过几天,懂一点简单的跌打损伤处理。”
这话半真半假,他的医术,或者说各种手艺,都是这几年靠着那神奇的被动能力速成的。说是“略懂”,其实比大多数赤脚医生都要强上不少。
娄晓娥闻言,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凌兵。眼前这个男人穿着普通的工装,但气质干净,眼神清澈坦荡,没有丝毫杂念。她心里本能地有些抗拒陌生男人的触碰,尤其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
可脚腕上传来的阵阵刺痛又让她无法逞强。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凌兵那双沉稳的眼睛,她心里那点戒备和羞涩,竟然鬼使神差地消散了大半。
她觉得,这个人,似乎可以信任。
“……那,那就麻烦你了,同志。”娄晓娥的声音细若蚊蚋,脸颊微微泛起红晕,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