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恶魔的起源

卡夫卡抬起手仗，指向了墙上挂着的一幅照片，画面中一条巨大的峡谷绵延四千公里，那是卫星从外太空拍摄到的火星地表。

“2075年，火星科考团队在普罗米修斯高原的裂谷发现了亚金，它是一种比核能更加清洁高效的能源。自此，人类步入亚金能源的时代。

后经研究发现，亚金这一诞生自火星的神秘物质具有科学无法解释的神秘性质，地球上的超自然事件目击报告数量也随之与日俱增。”

卡夫卡放下手杖继续向前走。

“但事情的真相，远不是你在电视新闻报道中所看到的那样。亚金不是什么新物质，它与元素周期表中的已知金属元素没有任何区别，无论是质量，质子数，中子数，电子数，都是对得上的，唯一不同的是，这种金属蕴含亚空间能量，这也就导致了它在发生化学反应时，释放出的能量是巨大的。”

他向前迈步，来到墙上挂着的第二幅照片前。同样是火星的普罗米修斯裂谷中拍摄到的画面，八颗巨石组成诡异的圆阵，暗红色的火星尘埃中，显露出被风沙侵蚀却依然清晰的八芒星符号。如果对宗教和神秘学有所了解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象征着地狱崇拜的混沌八芒星。

“在火星采集亚金物质样本的过程中，科考队在矿井中发现了智慧文明留下的痕迹。2076年，亚金能源科技公司成立，这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幌子，其公司成立的真实目的，是为了研究火星上的文明遗迹。”

卡夫卡来到下一幅相框前，照片的画面切换到了室内，印刻着混沌八芒星的遗迹巨石被搬进了实验室，连接着各种仪器设备。

“考古队在巨石的表面发现了文字，这些文字与地球上的殷墟甲骨文出自同一个语言系统。研究团队破译了文字信息，从中得知了遗迹巨石的真正用途，那就是开启一扇门，通往至高天的神界，这个世界还有另外一个称呼……”

卡夫卡吐出一口寒气，其中夹杂着三个字：

“亚空间。”

他终于说到了姜承鹿唯一感兴趣的点。

姜承鹿并不是第一次接触这个概念，并且他之前还曾从恶魔的口中得知了一个情报，那就是：让他变身假面骑士的神秘力量，正是源自于所谓的亚空间。

“所以，亚空间究竟是什么？”

“一个平行于现实宇宙的空间。”

卡夫卡一边解释，一边拄着手杖向前走。

“与现实宇宙不同，组成亚空间的不是物质，而是精神能量，它就像一片混沌的虚无之海，原本海面风平浪静，直到迎来了风暴，掀起海啸浪涛。

智慧生命的精神与意识会在亚空间留下投影，强烈的精神波动则会搅动涟漪，相互叠加，演变成潮汐巨浪。大多数情况下，这种影响都是单方面的。

即现实宇宙的智慧生命能通过精神活动对亚空间造成影响，反之，亚空间却无法干涉现实宇宙。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久，直到亚空间之中演化出了生命。

正如45亿年前，地球上的生命诞生自大海中的原始汤。像亚空间这样一个波云诡谲的世界，没有生命的诞生才是怪事。其中孕育出的一批生命，就是恶魔。

恶魔在亚空间中的本质，其实是一团扭曲的精神能量，它诞生自智慧生命的精神与情绪波动，特别是一些极端负面的情绪，比如憎恨，恐惧，贪婪，猜忌……”

“等等。”姜承鹿眉毛一皱，提出质疑：“为什么亚空间之中只存在极端负面的情绪呢？难道就没有一些积极正面的情绪吗？”

“有，但从数量级上来说，可以忽略不计。”卡夫卡回答，“你想想看，对于一个人来说，究竟是积极正面的情绪所产生的精神波动比较大，还是负面情绪的波动更大一些？”

姜承鹿陷入思考。以自己的亲身经历来举例，他认为，答案显然是后者。

要说他人生中最让他难以释怀的，莫过于离婚。这件事给他的打击太大，导致他一度悲观到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内心也被负面情绪填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苦。

反观他刚步入婚姻殿堂时，也是人生当中最幸福的那段时光，却并没有给他留下过什么刻骨铭心的印象，日子过得很平淡，也很安逸。

“原来如此。”姜承鹿点点头，若有所思。

享受快乐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分解痛苦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因此，积极正面的情绪所产生的精神波动，确实比不上极端与负面情绪。

“那既然现实宇宙对亚空间产生的影响是单方面的，那么亚空间的恶魔又是如何降临于现实的呢？”

“神明。”卡夫卡回答。

“恶魔自诞生之日起就在相互厮杀，当它们死去之后，灵魂与生命能量并没有消失，而是在彼此之间的引力作用之下聚集在一起，如同聚沙成塔一样，汇聚成一个更加可怕的存在——亚空间邪神。

祂们是一种类似于概念与法则的集合体，在亚空间之中，祂们近乎全知全能。在参悟了现实宇宙的时空规则后，邪神们打开了通往现实世界的大门，让恶魔降临于人世，收割凡人们的灵魂。”

卡夫卡从红地毯上走过，墙壁上悬挂的照片就像是无声电影的胶卷，一张接着一张的放映。

画面切换到了火星基地的内部，那里已是一片血腥的人间炼狱，走廊上横尸遍野，研究人员们的头颅与肢体器官撒得到处都是，即使造就这一切的元凶并没有出现在镜头内，但它的身份已不言而喻。

“研究人员通过巨石阵打开了亚空间之门，所有基地的安保力量都严阵以待，他们手握最尖端的武器，机枪大炮，等离子射线枪，热熔枪，高斯步枪……然后，恶魔们走出了亚空间之门。

谁都没有想到，当恶魔们现身之时，安保人员手里的枪都哑火了。亚空间扭曲了物理法则，科技武器全面失效，子弹偏转、电磁枪自爆、定位系统显示虚像。而原始的刀剑反倒更加可靠。

可仅凭凡人的力量，哪怕手握刀剑，又如何与恶魔进行抗衡？基地内的工作者们几乎被恶魔们屠戮殆尽，仅有少数人幸存。就在这时，一名灵能者的出现，挽救了这一切。”

听到这里，姜承鹿微眯双眼，意识到了什么。

卡夫卡转过身来，冲着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是的，和你我一样的灵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