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胎在贵族学院稳拿万人迷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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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许诺

纪言指尖扣了扣灰色的笔记本,里面夹杂着各色标签和数不尽的文字批注,黑色眼眸掠过明优的脸庞,像是在评估某钟商品。

迟疑两秒后,剧本重重地被推到她面前,纸张翻飞,最终停在《仲夏夜之梦》中用彩笔勾勒得最为花哨的地方。

黑白的插画有一股秀美的味道。

身形丰满的人鱼女儿坐在海边的鱼豚上,忧郁美丽地眺望远方——传说她的歌声曾镇静了狂暴的怒海,使好几颗星星都跳出了原本的轨道。

“狄米特律斯。”

明优垂眸看阵容剧本上被红笔圈出的主角名,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

这是一个男性角色,而且是剧本中情感纠葛最复杂的青年贵族——这是想让她,反串么?

做女主原皎皎的戏剧男主?

明优愣了一下,这在原作中可是这位学生会长的Part。

从来不下场表演的贵公子为爱折腰,出演莎士比亚的古典浪漫剧目,简直就是经典的少女漫爽点。

她刚要开口质问,却被纪言不容置疑的语气打断:“别拿性别发框架束缚自己,能演活任何角色灵魂的人,才配得上金蔷薇从不评出的S级美育分。不是吗?”

他抬手扯送银灰色领带,领口处隐约露出喉结,“这周末试镜,用你的方式让狄米律特斯从文字中站出来。如果做不到......”

纪言俯身,柔软和煦的气息里裹挟着威胁意味:“就把你刚要的S级美育分,亲手还给我。”

“当然了,如果这位和我打赌输了的原皎皎同学能够演绎出彩,我也会同样奉上S级美育分。”提到原皎皎,纪言又恢复笑眯眯的模样。

这变脸速度之快,让明优内心涌起淡淡的反感。

混了这么久的大荧幕,她不是没有遇到过要求高的制片人,但他千不该万不该做出如此双标的姿态,这对每一个让作品完整展出的演出人员不公平。

明优何错之有?

房内的竹雕小台灯忽地熄灭,绿纱细细朦朦地盖在上面,沉稳安然,树脂熏染飘过她的太阳穴。明优松了口气,思绪被短暂安抚了下来。

闵寻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次性毛巾给原皎皎,此时修长的手指正把玩着盈满威士忌的酒杯,冰块相互撞击的声音清脆得像是在敲明优的心脏。

他敛下眼睑,眉毛却高挑着,桃花眼看人的时候深情又暧昧,正所谓玩世不恭浪荡子。

略高的声线吸引了处理完实验室建造资金投入数目的柏崇的注意,不知何时,整个露台休息室里,所有人都团团围住了明优和原皎皎。

“恩顿和圣约翰的篮球联赛,明优大小姐要不要来当啦啦队长?”

话音刚落,全场瞬间安静。

原皎皎死死攥着西服袖口,指甲几近掐紧掌心:明优要来当这个啦啦队长,那她前几天递给学院组织部的申请要被碎纸机绞干净吗!

做恩顿公学的啦啦队长能够拿到一笔很不错的活动补贴,如果能拿到,她就能买下购物车里心心念念好久的范思哲同名香水了——那是柏崇身上的味道。

像生机勃勃的雪松,像高山凛冽的寒风,润物细无声,永远在身边,永远是靠山。

明优为什么要和她抢这个位置,他们这些有钱的少爷小姐还不能放过她吗......

“闵哥说笑了,”明优的声音如同浸在雪水里,对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脸色,“我对球类运动一点也不感兴趣。”

“可明夫人说你从小就以花球体操为爱好,”闵寻转动酒杯,琥珀色液体映出他眼底的戏谑,“还是说,联姻后,你明家就攀上金枝,不认人了。不然,这么连这点面子都不愿给即将上球场的未婚夫?”

明优转过头,正对上休息室外母亲唐露华含笑的目光。

父亲空难失事,倘若失去了明家的支持,母亲是很难护住她的。现在的情况,和闵寻联姻已经是上上选了。

那个总是追捧孤品珍藏的女人脖颈上没有任何奢华的饰品,踩着高跟鞋走来,无名指上的鸽血红宝石闪的人心神悸动。

“当然愿意!”明优感觉到肩膀被唐露华捏住,话说得慈爱又认真,“小寻难得开口,优优高兴还不及。”

贵妇人转向闵寻时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你们也正好培养一下感情。”

可别让什么不三不四的人给破坏了。

明优抬头看着母亲耳垂上悬晃着的危地马拉州出产的翡翠耳环,深吸了一口气,那是闵氏今年在米伦洛州春季拍卖会上拿下的压轴藏品。

她不太想回忆自己糟糕的原书剧情,但还是忍不住叹息:两家现在正合作着游轮港口的经营事宜,可事成之后,闵寻带着去参加西沙赞礼号的首航典礼的,是原书女主,不是她这个备胎未婚妻。

绿色很美,很自由,可她是带点颜色的那个。

明优保持住自己的表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小说中没有感情的走剧情工具人。

“可以,但我也有条件。”

闵寻神色依旧很舒展,嘴角勾起危险弧度:“说。”

“在我毕业或者申请留学前,妈妈和闵氏不能干涉我的学业和社团活动。”明优直视着他的眼睛,让闵寻觉得自己被刚刚剧本上的海女一般娴雅的眼神蛊惑了一瞬,“篮球赛结束后,我们互不相欠。”

闵寻冷哼了一声,原皎皎被这突然起来的冷笑吓得肩头颤抖,竟直接抓住了闵寻的手腕。

“一个小想法,就想勾销闵家对你们的投资啊?你可看起来不是这么天真的人,不过,我同意了。”他应承下来,丝毫不在意未来会发生什么让他后悔的事。

不就是一个女孩?他身边能拥有的女人类型海了去了,这未婚妻,充其量算他桶里的一块小贝壳。

唐露华闻言也是满意地拍了拍两个人的手,不着痕迹地将原皎皎挤在了角落。

深夜的恩顿公学被月光镀上银边。

看完一场闹剧,柏崇收起笔记本,捏了捏眉头,白金色的头发让他看上去像是西方志怪小说中的天使。

旁边的柏莉娅在国外见惯了这种事,正笑容满面地玩着游戏。

“你们的事真乱。”柏崇意义不明地感叹了一句,“走了,莉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