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想要自由吗
珀西修长的手指把玩着百合，任由花梗处的水滴沿着指尖滑落。
他慢条斯理地扫过桌上所剩无几的礼品袋，似乎发现了什么，红色的发丝飞扬，眼神定格在其中一个袋子上，虎牙因为坏笑而露出来：“明大小姐亲自当搬运工？闵寻要是在你那有这么好说话，怕是高兴的不得了。”
明优脊背瞬间绷紧。
又来了，这傻狗能不能去找女主过欢喜冤家的剧情，她这个备胎女友是你们F4的眼中钉吗？
原皎皎原本和另一个队员正收拾着残余的金色丝带和礼品，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一股莫名的勇气在她的心里熊熊燃烧。
女孩下意识挡在明优身前半步，声音是一听就能戳破的心虚：“罗德少爷，礼品全部都已经整理好了，只剩下一些还有事情的球员没有领取，我们是不是......”
“想走啊？”
珀西懒洋洋地把花重新插入瓶中，身形逼近两人，“明优小同学这么清高，怎么不教教你的小跟班，怎么好好利用你的漂亮脸蛋？”
他意有所指地点了点自己，看向明优的姿态带着上位者的慵懒，“闵寻很少在学校哦？毕竟有那么多备胎，很难讨你欢心吧。”
——扭曲的阳光小狗。
原皎皎的脸色瞬间苍白，她很聪明，自然听出了珀西的弦外之音。
明优清晰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眉头间闪过一丝疑虑。
随即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露出锁骨间那块柏崇送给二人的订婚礼物。碎钻镶嵌的藤蔓缠绕链条，粉橙色的帕帕拉恰随着呼吸轻轻擦过锁骨，折射出细碎而奢靡的光。
很漂亮，但是是别人的所有物。
“罗德学长记性不好？上次扇你一巴掌，把你的双商都扇掉了？”她疑惑地歪歪头，“拜托我把你当人的时候，你装的像一点，好吗？”
休息室的人被这话震得不敢向他们这边张望，几个洗漱完准备拿礼品袋的人也被紧急推了出去。
楚少岑原本还在手机终端上扭捏地和江辰轩打听明优的联系方式，想了想，又打出几个字：“还是不了不了，我怎么感觉，珀西哥最近这么容易被点燃啊......”
明优也不是他想象中的柔软性子，掩盖在冷淡外表下的，是充满尖刺的心。
他就不参与了吧，不然当狗的就是他了。
珀西眼底腾起暗火，却在指尖触及明优皮肤前一刻，被原皎皎狠狠拉住袖口。
“学长！”她打断两人的接触，淡红色裙摆被攥得发皱，“上次是我打碎了杯子导致报告损坏，要罚就罚我，明小姐什么都不知道。”
原皎皎仰起头，死死咬住下唇。
珀西扯回袖口的动作顿了顿，盯着原皎皎的眼神像是在看某种新奇的猎物。
不被放在心上的、无聊的猎物。
但明优仍然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绿色瞳孔里的细微骤缩——这个在恩顿公学飞扬高傲的混世魔王，此刻竟有一瞬间的怔愣。
“有意思，”他伸手挑起原皎皎的下巴，“上次在图书馆像个鹌鹑，哭哭啼啼地想拉所有人下水，现在倒是跟明优学上了？”
他指尖用力，原皎皎苍白的脸上立刻泛起红痕，婴儿肥的小脸被无情地甩在另一侧。
“我脾气是有点坏，但不代表我会被你牵着鼻子走。”
明优还没来得及思考这句话是从原书剧情哪里冒出来的，手腕就被这个莫名其妙发疯的F4拉住，刚一碰上，男人掌心的温度便透过皮肤灼烧起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
她试图挣扎，却听见对方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倾轻笑，得逞地捏了捏明优纤细的腕骨。
在窗外的阳光下仿佛某种捕猎成功的大型犬科动物，“跟我走。”
明优沉下双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和这群天龙人计较，顺从地离开了休息室，“你想做什么。”
“和你聊聊人生啊，大小姐。”
阳光顺着走廊倾泻而下，在他的红色发丝上镀了层金边，影子将明优整个人盖住。
路过图书馆旁边的天鹅湖时，珀西停了片刻，似乎笃定她不会跟自己计较一般。
“你在恩顿的学分成绩很差，但我让人私下跟了你好几天，却不像是你年纪小还没进入恩顿公学前他们描述的那样。”他没有看明优，自顾自地说着，“我很好奇，你应该知道明家想培养你的顺从性，却总是那么硬气。”
跟那个女人一样，清高得像个神仙，哪怕是血肉相连的亲人也威胁不了她。
他厌恶这样的人，却又忍不住被种这缺失的特性吸引。
湖边的风裹挟着残余的热浪而来，珀西的黑色耳钉在明优的眼里明明灭灭。
“知道我为什么针对原皎皎吗？”他笑得很阳光，语气却很落寞，“因为她总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却在背后搞小动作。你带她入学了多久，她就在恩顿里闯了多少祸。”
“最搞笑的是，那些被她惹毛了的人，最后还捧着她。”
明优别过脸，余光看见珀西从口袋里拿出两张正式的卡纸——上面还有着学院的校徽和学生会的审批文章，“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这么会有出校假条？
明优愣住了，眼神不自觉地露出一丝自己也没发现的渴望。
她想离开恩顿。
去哪里都可以，只要自由，只要没有这些无聊的剧情，只要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想说.....”珀西把玩着手中的车钥匙，在掌心转了个圈，“别把自己当救世主。”
*
明优第一次走出校门时，灼热的气浪和引擎轰鸣声一同扑面而来。
珀西跨坐在哑光黑的重型机车上，一头红毛被风吹得杂乱，绿色眼珠在学院门口的路灯下泛着野兽般冷冽的光芒。
明优脖子上粉橙色的宝石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戴着和未婚夫联姻的项链和我在一起，很得意？”
他蛮横地将自己脖子上临时找来的黑色围巾取下，上面绣着某个高奢的logo，却被他不熟练地裹在明优的脖子上。
“遮住。”
羊毛的材质带着珀西身体的体温，明优被迫仰起头，正对上他眼里翻涌的心绪，那里面藏着连这位大少爷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恼意。
“别再让我看见这块破石头。”
围巾的边缘扫过女孩柔软的乏味，带着某种几乎偏执的占有欲。
“我们之间，不存在闵寻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