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捡到小猫，不止小猫

刘叔老远就在朝我打招呼，刚到家门口，就招呼我着坐下休息。手里钱不多，加了点粮食跟刘叔买了一把鹤嘴锄和一把镰刀，家里的东西搁置太久了，都得重新置办，慢慢来，日子会越过越好的。选好工具，走之前，刘婶还给我带了点土豆种子，让我这段时间抓紧种好，秋收就有新鲜的土豆吃了。

拎着鹤嘴锄回到家后，先在午后荒地开垦个菜园，还能种点草莓吃。锄刃磕在青石板上迸出火星。翻开的泥土泛着潮湿的深褐色，蚯蚓惊慌地钻进腐叶堆，几只油亮的金龟子却大着胆子停在她沾了泥的绣鞋尖。当第一垄笔直的田埂成形时，西边天际已烧起晚霞，将新翻的土坷垃染成暖融融的橘红色。

“明日去集上换点芫荽籽。”捶着酸痛的腰直起身，才发觉日头快要西落。

暮色里炊烟次第升起，往灶膛添把柴。火光跃动中，装着麦种的陶瓮正静静蹲在窗台，那些白生生的嫩芽朝着月光的方向，又悄悄窜高了一指。

吃过晚饭，门前有条小溪，趁着日落的美景散散步消消食。新翻的泥土沾着草木香，水田里倒映着细碎的云影。突然听见篱笆外传来急促的“喵呜“声，我蹲在溪边的青石上，指尖轻轻拨开沾满露水的狗尾巴草。那团蜷缩在枯枝堆里的灰影动了动，奶声奶气的呜咽声顺着晨风飘进耳朵。三团湿漉漉的毛球挤在一起，最小那只连眼睛都没睁开，粉嫩嫩的鼻尖还沾着泥土。

“别怕别怕。“我解下粗布裙摆上系着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把三只小猫裹起来。山风掠过新抽芽的桃枝，带着桃花香的风里，小家伙们颤抖的身子渐渐有了温度。回村的石板路上，我忍不住加快脚步，怀里的小猫们发出细弱的呼噜声，像三把小刷子挠着心尖。

“别动别动。“我把它抱在膝头，用绣花针小心挑出小猫肉垫上的草刺。花斑猫起初还呜呜叫着挣扎，等刺挑出来后，却忽然伸出粉舌，轻轻舔着我被针尖蹭红的指尖。温热的触感让我心头一颤，低头时正撞见它湿漉漉的眼睛，像是盛着两汪清晨的露水。

随着天气转暖，小猫们愈发活泼。清晨推开窗，总能看见它们在桃树下追蝴蝶，毛茸茸的尾巴扫过新发的嫩芽。有时我在菜畦间除草，它们就蹲在田埂上当监工，发现蚯蚓钻出土面，便立刻弓起背扑过去，结果被扭动的蚯蚓吓得炸毛，连滚带爬地躲到我脚边。

过了三日，我打了点野菜准备去镇上换点钱，晚上从镇上带回块蓝印花布，准备给自己裁件夏衫。布料刚摊开在桌上，三只小猫就扑了上来。玳瑁猫叼着布角在地上打滚，橘白相间的那只把尾巴缠在布卷上荡秋千，花斑猫最调皮，非要往叠好的布料里钻，结果卡在中间动弹不得，急得直蹬后腿。

“这哪是养猫，分明是养了三个小祖宗！“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去解救花斑猫时，却被它顺势蹭了满脸猫毛。阳光透过糊着桑皮纸的窗户洒进来，照得蓝印花布上的并蒂莲都活泼起来。

转眼到了小满，田里的麦穗开始发芽，前院的太阳花也开得争艳，后院的草莓和土豆长势喜人。我在晒谷场铺竹席时，打算晒晒家里的被褥。三只小猫突然集体炸毛，背弓得像座小山。顺着它们警惕的目光望去，只见院角的柴垛后闪过一道黑影——竟是只浑身沾满泥污的母狸花猫。

“莫怕莫怕。“我蹲下身轻声安抚，怀里的小猫们却突然挣开，跌跌撞撞地朝母狸猫跑去。那只母猫起初还戒备地低吼，直到三只小猫用脑袋蹭着它的肚皮，发出撒娇的呼噜声，才慢慢放松下来。我这才发现它后腿有道狰狞的伤口，干涸的血迹把皮毛都黏在了一起。

趁着母猫舔舐幼崽的间隙，我取来捣碎的蒲公英和止血草。或许是感受到善意，它竟没有躲闪，任由我给伤口敷药包扎。处理完伤口，我又端来掺了鱼肉的米粥，看着母猫狼吞虎咽的模样，突然明白它为何会丢下孩子。

接下来的日子，小院里又多了个新成员。母狸猫总爱蹲在院墙上打盹，尾巴垂在爬满蔷薇的篱笆外轻轻晃动。每当我在田间劳作，它就带着小猫们蹲在田埂边，金黄的麦浪里，五个毛茸茸的身影成了我最安心的守望。

日子一天天过去，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以后得把运动锻炼也加入行程中。这几日生活过的也算平静，那不知好歹的王秀花来闹过两回，第三回就被我打怕了，终于消停了。

看着收拾妥当的菜园和花园，大门和篱笆还得翻新一下，今天就去后山砍点竹子。天气逐渐转热多砍点竹子，还可以在院子里搭一个凉亭，再建一个人工池塘，养点观赏鱼.....当我美美计划时，就看到半山坡上躺着一个人。浑身衣服破烂不堪，额头上还有血迹，看这情况应该是进山打猎的猎户，不小心摔倒摔晕了，救人要紧。

家里突然多了一个男人，虽然还在昏迷中，但还是隐隐约约有点不放心，昏迷的人也喂不进去吃的和药，只能帮他简单处理一下额头和手臂上的伤，不断地用棉花给他沾点水，剩下的只能看他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