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章 草帽人怒揍新城侯,常茂复活(求追读)
“可能,”朱允熥点了点头,“如果是水稻的话,亩产量都有可能提升到2000斤。”
赵灵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允熥,你不是在说胡话吧?
如果是那样的话,咱们岂不是发财了?”
朱允熥微微一笑:“咱们发财是小事儿,如果能把这样的技术推广到普通百姓的手里,他们岂不是要过上好日子吗?”
赵灵儿听了朱允熥的话,也是半信半疑。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朱允熥,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能够进一步提升这些农作物和经济作物的产量吗?”
“首先,得改良品种,你听说过杂交水稻吗?”
“杂交水稻?”赵灵儿摇了摇头,“水稻就水稻,哪来什么杂交水稻?”
朱允熥心想杂交水稻乃袁隆平发明的。
杂交水稻的诞生使水稻的产量翻了好几倍,而且更加地耐旱、耐高温、抗压,秸秆一般不会轻易地折损。
“这样吧,我到集市上去看一看,有没有薄膜,
如果有的话,采购一批回来,咱们搞大棚种植,到那时,产量肯定不是现在的产量了。”
成都府城。
此城是蜀地重要的城池之一。
此前,这里经过战乱,已经破败不堪,
后来,曹国公李文忠奉旨前来,把这里进行重新修建。
现在整个城池焕然一新,已经不是当初那破败的模样了。
朱允熥乔装打扮了一番,他头上戴着帽子,脖子上围着软巾,扮作一名普通的客商,谁也认不出他来。
他在集市上转悠着,买卖铺户正常营业。
朱允熥心想这朱棣也并非一个无能之人呐,治理地方还是有一套办法的。
可是,他转悠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卖薄膜的地方。
眼看到了中午,朱允熥觉得腹内有些饥饿,便来到了一家醉仙酒楼。
这座酒楼在这里也算是比较大的了,上下两层,古色古香的建筑。
他便迈步来到了二楼。
二楼上的客人也不少,朱允熥在靠窗户的一张桌子边上坐下了。
店小二的肩头上搭着一条白色的毛巾,过来问道:“请问客官要吃点啥?”
朱允熥点了四样清淡的素菜,外加一壶酒。
时间不长,店小二便把酒菜端了上来:“客官,您慢用!”
朱允熥微微地点了点头。
他坐在这里,便可以看见整个城池的风景。
就在朱允熥前方的不远处,有一桌人,
其中,有一人年龄在三十岁左右,长得尖嘴猴腮,相貌丑陋,不过,衣衫华丽,看样子另外四人是他的仆从。
朱允熥却不认识他。
此时,但见从楼下走上一名老者,弯腰驼背,须发皆白,身形瘦弱
在老者的身后,跟着一位俊俏的姑娘。
看年龄在十六七岁的样子,那姑娘的怀里抱着一个琵琶,遮住了半边脸面。
她低着头,粉面通红,却也有几分姿色。
只听那名老者高声说道:“各位大爷,我们祖孙俩是从山东逃荒到了贵宝地的,没有生存的门路,幸赖我的孙女儿香儿会弹奏琵琶,唱几首曲子。
如果有哪位大爷有兴趣的话,可以点两首曲子,我让我的孙女儿给你们弹唱一下,
如果你们觉得还满意的话,赏两个大钱,小老儿就感激不尽了。”
那位老者说话十分客气,说着便拿出一个小本子来,递了上去。
朱允熥看在眼里,心想流落江湖人,便是可怜人,人家从山东大老远逃荒至此,不容易呀。
此时,那名丑陋的男子尖着嗓子说:“拿来给大爷我看看!”
他倒是不客气,自称大爷。
那名老者用双手把那个本子递给了他。
那名丑陋的男子打开随手翻阅,然后一双眼睛停留在香儿的身上,淫笑着问道:“你这没有十八摸吗?”
他手下的那些仆从一听,顿时哄笑了起来。
老者一听,心中生气,就想发怒,
但是,他转念一想,这是人家的一亩三分地,自己能有什么实力和人家斗呢?
他强忍着心头的怒火,笑道:“这位大爷,你说笑了,咱们是正经唱曲的,哪里有什么十八摸?”
谁知那名丑陋的男子听了之后,脸色顿时把脸沉了下来:“什么意思?你们是正经人,难道本侯爷不是正经人吗?”
真没看出来原来这位还是侯爷!
他站起身来,来到了香儿的面前,伸出右手托起了香儿的香腮:“这姑娘果然长得水灵啊,”
他说着,便动手动脚。
那香儿何曾见过这等阵势,吓得向后退缩:“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你出来不就是卖的吗?本侯爷有的是钱,只要你让大爷我开心了,给我做个小妾,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那名丑陋的男子恬不知耻地说道。
老者赶紧上前拦住那名丑陋的男子:“侯爷,我孙女儿年龄尚幼,胆子小,你可别吓着她。
这样吧,咱们这生意不做了,咱们这就告辞,
请你把那个曲目的本子还给我,我们这就走!”
“想走?没那么便宜!
今天要么你就给我唱十八摸,要么就让你这孙女做我的小妾。老不死的,滚一边去!”那名男子说着,一挥手,把那名老者推搡在地上。
老者仰面摔倒!
“爷爷,你没什么事儿吧?”香儿吓哭了。
其他在吃饭的人一看,要出事儿,都吓跑了。
朱允熥看在眼里,就是一皱眉,心想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他们就不怕王法吗?
他刚打算出手来管这件事儿,
此时,在另外一张桌子上还坐着一个人,头上戴着草帽,草帽的周边垂直纱帘,把他的脸给遮上了。
所以,朱允熥也看不出来他是谁。
只见那人腾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闪身来到了那名丑陋男子的面前。
“啪啪!”
但听两声响脆的声音传来,那名丑陋的男子脸上挨了两记响脆的耳光。
那名丑陋的男子被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手捂着腮帮子,转过脸来,仔细观看眼前的那个人,厉声问道:“你是哪棵葱?居然敢管本侯爷的闲事,你活得不耐烦了吗?”
只见那人用双手把老者从地上搀扶了起来,然后,对他和香儿说:“你们快走吧,这里交给我了!”
那名老者和香儿再三拜谢,下楼去了。
那名丑陋的男子一看,急了,吩咐手下的仆从:“不许走,快把他们俩给我截住,别让他们跑了!”
那四名仆从刚要下楼去追,却被那个草帽一顿拳脚,全都打趴在地上。
那名丑陋的男子一看,心里也有几分紧张:“好小子,看来你还会点功夫,
今天就让你知道本侯爷的厉害!”
他也是真急了,说着从腰里拔出佩刀,奔着那名头戴草帽的人,就扑了过去。
两个人当场动手!
那草帽赤手空拳,并没有携带兵刃。
霎时间,厅堂里杯盘乱飞,桌子,椅子也被掀翻了。
朱允熥一看,这饭还怎么吃,只好在一旁看着,替那个戴草帽的男子担心。
谁知两个人打斗不过数合,那名丑陋的男子右手举刀,砍向那个草帽的左肩,却被那个草帽飞起右脚,踢中了他的手腕。
那刀顿时飞了出去,刀尖一下子插入了墙壁,
由于用力过猛,半截子刀头都没了进去。
刀尾还在外面不停地抖动着,那名丑陋的男子的右手腕顿时肿胀了起来,直把他疼得杀猪般地叫了起来。
那个草帽跳上前去,又是一顿拳脚,把他的脸打成了猪头。
然后,大喝了一声:“还不给老子滚!”
那名丑陋的男子和手下的四名仆从下了楼,用手点指:“好小子,你等着我呢,有种你别走,我且回去搬兵!”
“你快去吧,老子在这里等你!”那个草帽丝毫没把那名丑陋的男子的话放在心上。
此时,有掌柜的上来了,一看这里狼藉满地,乱七八糟。
他苦瓜着脸说:“哎呀,各位大爷,小店乃是小本生意,你们这样折腾,咱们如何能赔得起?”
那个草帽用手一指那名丑陋的男子:“掌柜的,这事儿都是他引起的,你就找他要!”
掌柜的一听,心想那位是本地新来的侯爷,谁惹得起?
朱允熥问掌柜的:“那人是谁?”
掌柜的说:“你们还不知道呀,他乃是大将张玉之子,新城侯张辅,到这里为官不久,
他仗着他爹的功名,在这里为所欲为,欺男霸女,敲诈勒索,搜刮地皮,百姓也是敢怒而不敢言呐。”
朱允熥听了,心里也是吃了一惊,大将张玉,那他可是听说过的,大名鼎鼎,只是他在东昌之战中,为了掩护朱棣,战死了。
没想到这位就是他的儿子,可是,这父子俩的差别也太大了点儿。
那个草帽说:“管他是谁,难道我怕他不成吗?”
掌柜的命店小二把这里又收拾了一下,
朱允熥把酒席撤下,重新点了几个菜,请那草帽喝酒。
朱允熥施礼:“敢问这位英雄,你是何人?”
那草帽看着朱允熥,然后哈哈大笑:“小子,连我是谁,你都不认识了吗?”
朱允熥觉得这声音太过熟悉了,不由得仔细观看。
他大吃了一惊,因为坐在他面前的这个男子非是旁人,正是他的大舅常茂。
此时,楼上只有他们二人。
朱允熥看左右无人,一下子抓住了长茂的胳膊:“大舅,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常茂哈哈大笑:“当初,大舅我不过是诈死罢了,我不装死,怎么能蒙混过关呢?”
朱允熥一听乐了:“那你胆子可真大,你连皇爷爷都敢欺骗。
要知道欺君之罪,可是掉头之罪呀!”
一直以来,朱允熥特别喜欢他这个大舅,
因为常茂性情豪爽,不拘小节,大大咧咧的,和他二舅不一样。
此时,但见常茂走过去,把墙上的那把刀拔了下来,瞅了瞅:“张辅那小子不怎么样,这把刀还不错,我留着了,正好给我做应手的家伙!”
他倒也不客气。
朱允熥给常茂满了三杯酒,也给自己蒸了三杯:“大舅,我敬你!”
常茂一口气把三杯酒都喝下了,叹息了一声:“小孩儿没娘,说起来话长啊。
要说你皇爷爷那个人,心也忒狠了。
当初,我立了那么多的功劳,他都不记得了,
只因为一点小事,就要治我的死罪。”
朱允熥笑了笑:“那就是不是你的行为太出格了?”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儿。”
“这些年,你都在哪里呆着的?”
常茂狼吞虎咽:“我能在哪里呢,我一直东躲西藏,就这么瞎混呗。
后来,我听说你被废了,被流放到这里。
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的,便赶来找你了,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你。”
朱允熥听了常茂的话,心里十分感动。
他语重心长地说:“一直以来,我以为舅舅你已经不在人世了。
为此,我哭了好几回,没想到你还活得好好的,今日能在这里相见,我真是太高兴了。”
“你这边的情况,最近怎么样啊?”常茂关心地问道。
朱允熥便把最近所发生的事对常茂讲述了一遍。
常茂一听就火了,大骂:“朱棣那个老王八蛋,朱高炽和朱高煦就是小王八羔子,
按理说,你才是嫡皇孙,这大明的江山本来应该是你的,不知道你那皇爷爷是不是脑袋进水了,竟然把皇位传给了朱允炆,
可是,朱允炆软弱无能,他能守得住江山吗?
你本来一个王爷做得好好的,你惹着谁了?
他们却三番五次地对你下毒手,其心何其毒也!
不如我这就返回京师,潜入宫中,把朱棣那老小子的脑袋给剁下来喂狗!”
朱允熥一听,赶紧拉住了他:“大舅,你的功夫我是知道的,那是相当了不起,是真正的无敌大将。
但是,皇宫守备森严,岂是你想进去,就能进去的呢?”
常茂端起酒杯,一口气喝干了,叹息了一声:“朱棣呀比起你皇爷爷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不但杀死了齐泰、黄子澄,而且,将铁弦凌迟处死,灭了方孝孺的十族,共800多口人。
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方孝孺不愿意替他拟写登基诏书。
方孝孺骂他为臣不忠,为人不仁,为子不孝,叔侄相残,直把他骂得狗血喷头,气得差点吐血呀。”
朱允熥听了之后,默默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