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1章 “江家的。”
此时是已经是凌晨两点,但对于这些达官贵人来说,正是生意场上你来我回交锋的开始。
商枝意在人群中穿梭了好一会儿,除了一些小门小户之外,五大家族的人一个都没见着。
她抓住一个服侍生问:“白先生来了吗,我找他有点事。”
服侍生先是打量了她一遍,像是在确认什么东西的入场资格后才慢慢答道:“他们都在十九楼呢,门口都有重兵把守,你进不去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出的话让商枝意感觉有点奇怪,好像在隐喻什么别的意思,可惜没等她再问什么服侍生就傲娇着端着红酒走了。
听秦南帧说,今晚到这来的大咖是F国天王集团的总监,天王集团是国际上有名的“王者公司”,据说创始人还和欧洲皇室有某种关系,是目前国际上除了提格里斯以外影响力最大的企业。能让五大家族都派人来谈生意,看来他们手里一定是又掌握了什么资源,而这种资源恰好能让自己的产业再上一个台阶。
此时这位大佬却悠闲地站在宴会厅中央接受着各方势力的追捧,红酒一杯接着一杯,那人喝走了一波又一波人,脸色上却丝毫不见红,是个狠角色。商枝意也学着别人端了杯红酒走了过去,几乎是她刚动,暗地里某些视线就迫不及待地粘了上来。她故意将速度放得最慢,漫不经心地顺着那些视线的源头扫去,不过有点让她意外的是,除了那些争先恐后敬酒的人,其他看似在社交的人的视线竟然不约而同地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有意思,看来最大的买家还在按兵不动。
商枝意勾了勾唇,终于来到F国总监身边,举了举杯:“Echanté,Pourquoi tu as l'air ivre?”(您好,为什么您看起来千杯不醉?)
男人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回道:“Tu es le premierà me parler français ce soir.”(今晚你是第一个与我说法语的人。)
接着他又回答了商枝意的问题,大概意思是说与生俱来的天赋。
商枝意道:“您不会说中文?”
男人摇了摇头,依旧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商枝意了然,与他用法语闲聊几句后离开。
她一走,那些视线只收回了一半,等她看过去那些人又装作看风景似的收回。
商枝意大概知道,大概今晚来这里的都是业界有名的人物,而她却孤身一人无所事事,他们大概在猜测自己是什么身份。
很快,终于有人按捺不住朝她走来,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他递给商枝意一杯红酒,商枝意没喝,他并不介意:“不知你是哪家的小姐,看起来面生的很呢。”
“江家的。”
商枝意早有准备,没有哪块砖比江家更有用了。
果然那人的脸白了白:“是我想的那个江家吗?”
这次商枝意却只是笑笑没说话,把神秘演到了极致。不远处一个人匆匆离去,商枝意眯了眯眼,找了个借口甩掉这些人后跟了出去。
江家这个鱼饵抛了出去,心急想拿下这个项目的家族绝对会按捺不住,而据她所知,森雅酒店是纯白盛世的产业,就安插眼线来说,其它四个家族绝对没有他们安插的人多,也不可能在这个酒店来去自如。所以刚刚出去那个人,也只可能是白家的人。
商枝意走的楼梯,一直到十九楼,门口果然有几个保镖在把守。
眼下进去成了难题,商枝意算了算时间,那个溜出去的人现在应该在等待高速运转的电梯,为了不引人注目他只能走公用电梯,而公用电梯此时人流量正高,一趟下来大概要十分钟,刚刚她已经耽误了三分钟,也就是说,她要在七分钟之内引开这几个保镖。
想了想,她脱掉一根高跟鞋,对着楼梯之间的空隙找了个角度,然后松手——
高跟鞋垂直掉落,完美避开了所有扶手,三秒后在空荡的楼道发出经久回荡的响声。
“什么动静?”
高个儿迅速回头,扒开门看了眼,身边的胖子警惕道:“上头说今晚不能有任何闪失,你去看看。”
高个儿有点不满他对自己这么发号施令,但一想去的话可以活动活动筋骨,低估了几句也就走了。下到没几层,楼道的灯忽然熄灭,他刚想咳嗽一声,却被一股巨力锁住脖颈,瞬间的窒息让他干瞪眼晕了过去,视线所及之处留下一抹紫色裙角。
商枝意像一只在黑夜中不断穿梭的猎豹,回到十九楼又脱下另一只高跟鞋重复之前的步骤,把另一个胖子也放倒了。
很久没用这些招数,她有些疲惫地喘了口气,此时已经过去五分钟,等走到电梯那,那个人正好出来。
商枝意光着脚尾随在他身后,一直到最尽头的1935房间,那人对门口的保镖说了什么,那人放他进去了。
看来就是这间了。
商枝意停在不远处,思索着怎么进去,余光中看见一个保洁推着车从电梯里出来进了别的房间,她迅速跟了上去,将人从后面劈晕。
换上衣服推上车,商枝意来到1935门前压低声音道:“客房服务,您要的东西到了。”
保镖刚想说什么,里面忽然传来声音:“让她进来收拾一下。”
这倒是商枝意没想到的,她本来想在保镖身上做点手脚,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放她进去了。
看来为了这场生意,白家选了一批亲信留在这里,所以才会如此信任这里的每一个人。
“紫裙女人……你冒着高风险上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白常华的声音,昏暗的灯光下,商枝意看清了那个她只见过一面的中年男人。
白舒雪的父亲,纯白盛世的董事长。
她进来后白常华看了她几眼,之后似乎对她的装扮很嫌弃似的挥了挥手:“把里屋那个收拾一下。”
商枝意走到最里面的屋子里,一开门,一股难以描述的味道直冲鼻腔,她几乎是忍着没吐出来慢慢上前,在看见床上的东西后瞬间明白了刚刚那个端酒的服侍生为什么那样说话了。
一个女人正晕在凌乱的被褥间,下半身惨不忍睹。
白色的床单上满是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