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师,机械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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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咒力性质转化

徐墨刚换上新的纯白夏衫,陆徽兰款步而来,提醒他早宴已经备好,徐墨跟在她身后,踏入徐府正厅。

黄花梨木桌上已经摆满了酒菜,鸡鸭鱼肉,山珍海味,一应俱全,艾尔薇拉早已经到了,此时正在进补。

“徐公子,你来了。林女侠那边可有消息?”

见到徐墨,身披骑士铠甲、金发碧眼的艾尔薇拉喝了勺大补气血的鹿茸燕窝汤,问候了一声,心中对宗派人士的动向十分关注。

“并无。”

徐墨坐下,接过陆徽兰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下手。

这位林师傅最近一点消息也没有,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还是说,真跟艾尔薇拉之前提及到的兽灾有关?

虽然修持了第二咒,底气大增,但他还是不喜欢这种未知的变化。

艾尔薇拉点头回应,夹起整只飞蟹就整个塞进口中,轻松嚼碎后尽数咽下,她早在被追杀的过程中就养成了绝不浪费丁点营养的习惯,徐墨轻看了一眼她,心中腹诽,这是做好了稍有不对,就立马跑路的准备?

未修持第二咒之前,他就能觉察到这些个武师的心思与情绪变化,如今修持了第二咒,这种感应更加清晰。

“林师傅武功高强,吉人又自有天相,定不会有事的。”

洗去了练武产生的细汗又换了身青绿夏裙,陆徽兰给他喂了勺海肠蒸饭,柔声说道,但她心中也有稍许不安。

这骑士剑术惊人,又是外国逃生而来,即便是有大变,想必也能无事,而这位徐公子来历非凡,更是如此,然而自己呢......

是以,她这阵才苦练武功,逢大变之后,才顿悟,好多东西都是靠不住的。

一顿饭,众人心思各异,徐墨洞若观火,却也不以为意,上辈子做牛马苦,这辈子学院的咒术师也是苦于知识封锁。

但真对比下来,也比雾盐城的这些人强出太多了,虽然好似都是在忧生死,却是有本质区别。

而当徐府公子,虽吃喝用度样样不缺,甚至只要想,每晚都能换新人,但还是在医务室的时间,最是舒适自在。

饭后,下人收拾碗筷,艾尔薇拉告辞离去练武,踏出正厅门时,回看了眼厅内方向,徐墨似有所觉,侧身朝她笑了下。

后者的阴霆气被霍然激起,后颈泛起一片鸡皮疙瘩,却依旧表情不变,维持着呼吸节奏步伐频率逐渐远去,直到彻底远离正厅,她方才转过身,凝看向来时方向,摸了下后颈,已惊出了一层细汗。

此时的徐墨也正准备离开,就得知赵账房求见。

片刻后,鼻梁上架着副西洋水晶镜,面容消瘦,留着山羊胡,长相气质颇为文雅的中年账房踱步走进,拱手恭敬道:

“见过徐老爷。”

“陆管家说,赵账房有急事要见我?”徐墨摆摆手。

“徐老爷,近日城内人心惶惶,谣传说城外疑似有兽灾频发,村镇皆不太平,仆忧心家母,是以,想再请假,去甲口村一趟,将家母接到城内修养小住一段时日避避灾祸。”赵账房身着素雅的青布长衫,头戴瓜皮帽,西洋眼镜下的眼眸中显露着几分精明。

“原来是这事,可。”徐墨点头应允,赵账房不同于陆徽兰,属于是家中雇员,算是半个士人,前些时日倒也请假回去探望过家中老母,雍朝虽以武立国,但也重忠孝,士人犹是如此。

请到了假,赵账房连连拜谢后退下,徐府主家宽厚,既能请到假,他还真不想轻易辞去职务。

“陆管家,那这阵还得有劳你了。”徐墨看向侍在一旁的陆徽兰:

“便多担待些吧,之后自有重赏。”

“多谢老爷。”

“忙你的去吧。”

目视陆徽兰出了正厅门,陈星竹从背后抱着徐墨,小巧白皙的下巴靠在他肩膀上:

“老板,期待是一种半清醒半疯狂的燃烧,会让焦灼的灵魂幻觉自己生活在未来.......还是别让这陆管家心怀太多期待的好,咱们啊,必然是薄情的过客。”

难得正经了啊!

徐墨表情讶然,余光轻看向她,难道说,咒灵也吃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这一套,跟江医生学起看哲学书了?

倏地耳垂被咬住,咒灵公主软糯湿润的耳语声顺着耳道,渗入全身:

“徐墨,该补魔了吧。”

“你今日貌似好好吃的样子。”

大小姐啊,我一夜功夫才炼出那么一点血色咒力,你这就惦记上了?

徐墨毫不犹豫的起身,甩掉身上的黏人咒灵,熟练地展示出了资本家的画饼技术:

“现在是白天,你休假我也不上班,发不了工资,晚上再说吧!”

“哈?!让人家加班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身后尖锐的声音如同箭矢,但显然还击不中他的良心。

接下来的七八天,徐墨趁热打铁,在自己房间里潜心修持血兆咒,能清晰感知到,一道道完成性质变化的血色咒力被炼出,在体内游走。

随之而来,每一次练习咒术,都能发觉,施咒时要比上次更加得心应手,咒术威力上也会强上一分。

一分耕耘便有一分收获且变化明显,因此,徐墨越发痴迷于修持咒法,直到全新的一枚咒玉在手中褪去颜色,变为纯透明的凡玉时,他才恋恋不舍的停了下来。

窗外蝉声稀薄,廊角隐现蟋蟀试声,在廊下筑巢的一窝燕子,归巢的次数也慢慢变少。

“这么快,就消耗了一枚咒玉。”

徐墨颇为心疼,却也没办法,雾盐城这地界根本就不适合修持咒法,但更不能将血兆咒底本带回俗世四季城。

麻烦啊......

起身出门来到后庭院,恍惚发觉,丫鬟正在取下青纱帐,将云母帘子换上,肥硕的锦鲤慵懒甩尾,惊起半塘残荷,莲蓬也已老成铜盏模样,他心生明悟,这是夏已末,秋将至了啊。

......

照例练完武,徐墨回到了四季城家中,第一时间看向手机上的时间:

“明天才是星期一。”

他看向窗外,残月清冷,繁星遮夜,明日似是冬晴之天:

“这边,满打满算才过去了两天不到。”

这也是陈星竹提醒他的原因,雾盐城那边的时间流速是越发快且不稳定了......

这种变化更是让他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那边似是将有大变。

“算了,多想无益。”

连续多日苦修咒法又勤连武功,徐墨也觉得是时候休息一下,干脆泡了个舒适的热水澡后,上床放松睡去。

......

......

凛冬将至,但对四季城的居民来说,好像也没什么变化,无非是接下来的冬祭日,情人节,年节值得期待一下。

但也就仅限于此了,季节的变化,冷热的交替,并不影响人们的生活节奏,而咒术师的事件,虽然就发生在城内,但对一般人来说,却又如同隔了一个世界那样遥远,上了几天热搜后,又被新的消息所掩盖,但贺兰青,姜旭东,以及相关负责咒师,依旧在暗中彻查。

“玄寂结社,司寒家,还有诸多血脉家族,这片俗世水很深啊。”

位于市中心的思源酒店里,二十二楼的高层景观房中,仅披着纯白浴袍的洛溟,端着杯红酒,站在落地窗前,远远眺望向咒术学院。

但随即,她眼角因突如其来的剧痛而抽动,下意识便看向白皙软肉下的心口处,那里有一个惊悚骇人的伤口。

像是被枪械打出的洞穿口,已然彻底穿透身体,从这头能望到那头,成了一可怖的中空孔洞,诡异的是伤势好似愈合了般没有鲜血渗出,但仍旧留了个中空孔洞在身体上。

“血兆咒......真不愧是维米利恩家的极恶咒,一旦中咒,蚀骨腐心,不死不休。”

洛溟用浴衣掩住伤处,眉眼阴沉。

血肉之创好愈合,但根源还是血兆咒的咒力侵蚀,就像是那附骨之蛆一般,会融入血中,侵蚀全身,每隔一段时日,血髓枯荣,痛不欲生,是以这咒才名为血兆咒,以血为咒,告死之兆。

想要解咒,要么找修持血兆咒的咒术师,要么是找法位咒师,其他手段也不是没有,但难度也都不低。

这一咒,折磨了她一路,是以才不得不潜入俗世,暂且修养一番,再观形势变化。

而如今,变化似是等到了。

“真感知不到那底本了......”

洛溟心中为之一松,放出那底本的时候,她就做了某种标记,本想着,若是底本到了追杀者的手中,便可以知晓对方的所在位置,之后无论是进还是退,皆方便了许多。

然而,两日前的变化打乱了谋划,本应在咒术学院的底本,却突兀的从感知中消失了,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人携带着,从俗世离开,前往咒术界了。

“这可是好事,兴许就能迷惑住那文森特,争取到更多的调养时间,当下,倒也不用慌忙着离开这处俗世了。”

慢慢品了口红酒,洛溟心情舒缓了几分,文森特是给了她一枪,追了她一路,差点要了她的命的,维米利恩家的处刑人。

半瓶红酒下肚后,她回到浴室,褪下浴衣,将全身浸泡在浴缸中,一边割腕放血,一边饮下魔药造血,同时修持咒法,驱使咒力驱散血兆咒的侵蚀。

不多时,热水便被血染红,洛溟赤身躺在血水中,代表美好的姣好躯体,与象征不详的血水交融在一起,生与死,死与新生,让这一幕洋溢着诡异的美感。

时间缓缓而逝。

咚!

咚!

咚!

远处的咒术学院,敲响了悠扬的晨钟声。

......

......

“四季城还不如改名叫凛冬城,冷死人了!”

踏出宿舍楼,冷风顿时从脸上刮过,李川连忙将鼻尖埋进围巾褶皱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原来,即便是下位咒师也是怕冷的啊!”

思虑许久,受到咒术师接连死亡的刺激,他还是选择了破入第一关,换上黑袍,成为一名下位咒师。

在班级中,进度仅次于姜成,感受着身边经过的其他灰袍学徒的,艳羡,渴望,隐隐还有敬畏的视线,李川倍感显眼,浑身不得劲的同时,难免也生出了几分自信飘然。

虽然仍还是学徒身份,但披上黑袍,却也宣告着身份实力上的不同,与其余学徒之间划分出了明显的层级。

当下,也就是姜成这类背靠中位咒师的黑袍学徒能高他一头了,咒术师的世界,便是如此的秩序凛然。

“现在的我,也跟徐咒师处于同一阶层了吧,学院的下位咒师想要拿捏我也不是那么容易了吧。”

怀着此念,他步伐似也轻快了几分,花了不到十分钟,便穿过冬意浓郁的枯树林道,大步迈进教学楼,直上三楼后,走到了教室外。

李川敏锐发觉还未上课,教室内却静的反常。

“难不成,是姜咒师来了?!”

他心头一凛,脚部不由得放缓放轻,挪到教室门口,就看到伫立在窗前,似是在眺望远空的黑袍背影。

即便是没有近身且只是一道背影,但却好像有股无形的气场向外辐射,能宛若实质般的,沉甸甸的压在身上,李川口干舌燥,惊觉咒力的运转都变得迟钝起来。

随着这黑袍背影转过身,熟悉却又陌生的面目闯入视野。

“徐咒师!”

视线仅对上了一瞬,就仿佛嗅到了代表不详的浓郁血味,他连忙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惊骇。

他该不会是......

可又怎么可能,难不成是那兽皮......

“坐下吧。”

徐墨也不看他,来到讲台上,李川乖觉到座位坐下,垂着头,面对姜成使的眼色,全当没看到,不敢搭理。

没从李川这处得到信息,姜成却也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讲台上的徐咒师给他的感觉,跟姜导师,岳咒师相差无几。

绝对是修持了第二咒!

第二咒啊!

将渴望羡慕敬畏等诸多情绪藏入心底,他与其他学徒一样,俯首低头,不敢生出半点不敬念头来。

“人到齐了,就开始上课。”

徐墨平静开口,对众学徒的情绪变化,不以为意。

咒力性质的变化,是藏不住的,很容易就会被看出,便像是当初在交易市场,他一眼就能看出岳端云的变化。

况且,他也不用藏,血兆咒的来历光明正大,他能修持,旁人也只会以为是他侥幸有那么点维米利恩家的血脉,血脉力量不显,但修持血脉秘咒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