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2章 演习
还别说,当王愔之见着焕然一新的薛银瓶诸女时,都有了片刻的惊愕。
即便穿着士家女郎的服饰,都有一种扑面而来的英姿爽飒风,就好象是前世的女子运动队,除了稍显苗条。
“阿姊!”
奴奴捅了捅薛银瓶,示意王愔之的眼神。
薛银瓶矜持的笑了笑。
她就如烈马一样,心目中的夫郎,要样样比她强,能征服她,才会心甘情愿的自解罗衫以奉君。
而且王愔之那过于俊秀的相貌也不符合她的审美,她更喜欢粗犷的汉子!
只有粗犷的汉子,才能在北方那恶劣的环境中活下来。
不过王愔之的目光还是挺让她受用的,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美貌得到认可呢?
“来,抬上来!”
王愔之回首招呼。
晚膳就在院前的空地上,仆役们抬来支架,点燃薪柴,烤着两片全羊,油脂滴入火里,一阵阵爆闪,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肥鱼也刮洗干净,依然烤着吃,肥鸡则做成了酱烧鸡块。
都是大部头硬菜,或许是江东士人眼里,这样的吃食是粗俗,却是正对来自于河东的少男少女的胃口。
人手一把匕首割肉,个个吃的满嘴流油,大快朵颐!
王愔之则是亲手煮起了茶。
茶鼎是石质,做工精美,坐酌泠泠水,看煎瑟瑟尘,木炭静静燃烧,鼎中之水沸腾起来,首先将椒盐撒入,再舀起一瓢水浇下。
待得第二次沸腾,再撒入茶沫,慢慢搅动,使茶沫沉入水中。
这个步骤美其名曰碧沉霞脚碎,香泛乳花轻。
最后将舀起的茶水倒入第三次沸腾的石鼎中,曰育华。
至此,茶汤成矣,可以有效的解去油腻,北方胡人在这时候已经开始饮茶,不过茶真正风靡草原,还是从唐宋开始。
“此茶如何?”
王愔之笑着问道。
“很是解腻!”
薛雀儿连连点头,饮了一大口。
晚宴不仅有茶,还有酒,王愔之一碗浊酒下肚,歌兴大发,不禁高声唱了起来。
“给我一片绿草绵延向远方
给我一只雄鹰一个威武的汉子
……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
“咦?”
众人相视一眼,都觉得这调子怪怪的,词也俚俗,很不符合王愔之士家郎君的身份。
不过很是悦耳动听,陆续有人不自禁的打着节拍,跟唱起来。
嗯!
王愔之暗暗点头,汾阴少年们不喜欢皮里阳秋,还得要套马的汉子来啊。
这一顿饭,吃的宾主尽兴,王愔之索性不回家了,留在庄子里,与汾阴少年们的住处并不远。
一大早,就起来站桩。
桩功非得早起站,效果才最好,业界对此也众说纷纭,最为广泛流传的一个说法是,因清晨负离子强度大,而站桩进入状态时类似于佛门的入定,这种奇特的状态可以有效的吸收负离子,渐渐提升细胞活性,开发细胞潜力。
东晋末年,处处原生态,负离子浓度极高,王愔之的感触尤为深刻,几乎每一次站桩,都能感受到力气的增长。
如今的他,可以举起两百斤的石锁挥舞,虽然和那些动辄挥舞五百斤,乃至于千斤石锁的神人没法比,但他有信心,或许不用半年,就可以堂堂正正的暴揍檀道济了。
如能收复这员猛将,对于大业裨益极大。
甚至他还列出了一份名表,如刘穆之、王镇恶……
都是刘裕起势时才跟随的,还有好几年的时间,够他慢慢挖。
不过他最期待的,还是如小说中描写的那样,血如浆汞,虎豹雷音,练出暗劲、化劲、丹劲直至打破虚空,见神不坏!
就是不知道是否真实存在。
“呼~~”
王愔之吐出口浊气,缓缓收了功,却发现,周围站满了人。
薛安民问道:“郎君是在练功吗?”
王愔之笑道:“此乃桩功,可修心养性,渐生力气,改日我们交流下,诸君可有意与我麾下儿郎过两手?”
“哦?求之不得!”
薛安民大感兴趣。
“请!”
王愔之将人引入校场,再把一众部曲召来,便道:“我所操演的阵法,名鸳鸯阵,以十一人为一队,我也不欺诸君,儿郎们,先操演一番给诸君瞧瞧!”
“诺!”
众人哄然应诺!
短暂商议之后,由王七带领十人上场操演。
一众汾阴少男少女先是大感兴趣,随即纷纷现出了忍俊不止之色。
前方一人手持长枪,大呼大喝,后面两名盾牌手装腔作势,时而抽刀劈砍,再往后,两名手持竹枝的士卒不停地挥舞,随后,又是四名长枪手,殿后是两名手持大叉子的士卒。
时而列成两行,又时聚时分,在狭小的范围内,极尽挪移之事。
“阿姊,这是什么阵啊!”
奴奴掩嘴笑道。
薛银瓶也是一脸懵逼,就象看耍猴一样的看着。
操演了一小会,王愔之示意停住,便道:“诸君也出十一人,操练一场如何?”
“哈哈,此阵新奇,倒是要讨教一番!”
一众汾阴少年们,跃跃欲试。
薛安民分派人手,很快挑出十一名少年,摆出两个阵形,一个五人,一个六人。
五人阵,是刀盾手两名,长矛手三名,六人阵则是增加一名刀盾手。
刀是木刀,刀刃蘸了红漆,砍在身上就是一条血印子。
枪头则包裹上一层厚厚的软布,也蘸了红漆。
两边相隔数十丈,蓄势以待。
“杀!”
汾阳少年那里,五人队由薛雀儿率领,大喊一声,率队冲杀。
“杀!”
另一支六人队也极有默契,与五人队一左一右,冲杀而去。
薛雀儿仗着武技高强,又或者要一雪被王愔之抱摔之耻,盾牌横扫,挥刀直砍作为队长的王七。
王七也不与他纠缠,后退两步,刀盾手迎上,齐齐挥盾。
“扑!”
木刀斩中盾牌,一名刀盾手踉跄着后退。
“哈哈,不过如此!”
薛雀儿哈哈一笑,一个华丽的旋身,正待再砍向另一名刀盾手,却是大竹枝子伸了过来,抵住他的身体。
狼筅这东西,都是选取老毛竹制做,既韧且硬,薛雀儿立时身形一滞,随即一柄长矛透过枝隙,直刺而来。
薛雀儿挥刀下劈,奈何被竹枝限制了灵活性,虽勉强劈中,但招式也老了,没法转身。
“砰!”
又一支长矛电般刺出,狠狠在他的心口,扎出了一个红印子。
“这……”
薛雀儿满脸的难以置信之色。
“下来罢!”
薛安民大为震惊,连忙唤道。
薛雀儿很不甘心的退场。
郁闷!
和上回与王愔之交手一样,一身本事连三成都未发挥出来,就被瞬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