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白金虫之箭·【日常奇迹】!
“你看你!真没教养!你爹妈不管你!把你扔我们家,你还净给我惹些事儿?!”
婶婶破口大骂,洪亮的嗓门透过屋子传向楼道,街坊邻居纷纷吃瓜似的往外看,有些干脆直接开门伸头往外蹭。
这不听不要紧,大伙互相瞥了一眼有了一个共识:“估摸着明非那孩子又遭殃了。”“这老路家吃绝户也忒不要点脸了。”
房间里,初二的路明非低着头不说话,面无表情,嘴角还带着伤,被婶婶粗手指戳着脑袋,他终于忍不住了,抬头反驳:“他骂我没爹妈。”
婶婶先是一愣,这个市侩的中年妇人并没有在乎路明非嘴里说的什么,她在乎的是——你居然还敢顶嘴?
“路明非!你反了天了还敢顶嘴!好,别让我管了,自己滚去学校,别在我家住了!”
真痛。怒斥的言语就像是一把刀突然插在了少年路明非的心坎上,他愣愣的看着自己这个婶婶,表情罕见的流露出一丝悲伤,“我…我”
“你什么你?出去!”
像是铁了心的要给这个敢反抗她的孩子一个教训!
路明非被推搡着,一步步的退到了家门口,婶婶脸色一冷,直接开门将他像提菜篮一样揪着他的衣服,“自己反省!”
砰——
铁门猛的一关,掀起一阵硬风刮在了少年有些泪痕的脸上,路明非难受的感情此刻到达了顶点!
“我”
他傻愣愣的站在了走廊,喉咙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看着紧锁的房门,他伸手想要触碰,门内依稀传来了堂弟路鸣泽的叫喊,“妈,晚上吃什么?”
“红烧肉,别唧唧歪歪的!没看老娘忙着吗?自己去玩电脑。”
伸去的手又松了下来。
路明非忽然感觉自己像是走上了绝路,一种空荡的孤寂感,如同钝刀割肉一般。少年的心气儿仿佛气球被扎了一个口子不断的往外歇气。
他僵硬的往后退了几步,靠近冰凉的瓷砖呆坐在地,呼吸有些急促,积攒的委屈悲伤再也止不住,“爸,妈…你们在哪里啊,我…我好难受。”
心中的悲凉和孤独化作泪水,湿润了少年的眼睛,淋湿了14岁的路明非。
在学校里面故作潇洒的他,在外人看来没心没肺的他,此刻所有伪装都像是被狠狠的撕碎,所谓的亲戚……
2004年的初夏,傍晚的夕阳如同一只巨大且冷漠的眼睛,半睁着凝视着世界。
走廊里其他邻居观望着,有些老人实在心疼,想开门却被自己的孩子管住了手,“您啊,就别掺和了。各家有各家的难处。”
男人劝完父母,扭头瞥了一眼窗外蹲在墙角哭的孩子,叹了口气,“哎,这老路家,收了这孩子家也不少钱呢,宝马都开上了,结果只有这个待遇?”
“切,何止开宝马,上个月打牌输了三千多呢。”和路明非婶婶年纪相差不大的妇人,更是揶揄,她经常和路明非婶婶打牌,“她男人一个科员能挣多少钱?她嘴上倒是说没收这孩子家多少钱。哼,把人当傻子呢!
成天游手好闲,能开得起宝马?能把孩子送上仕兰中学?咱家不比他家挣的多,咱的孩子也不过才读九中!难不成路谷城敢贪污?”
“唉,闲话少说吧。”
妇人的老公是一个聪明人,嚼舌根这种事,只是浪费时间。
“切,人家敢做,咱还不敢说了?天下没这个道理!”妇人自己也有孩子跟路明非差不了几岁,说实话,人心都是肉长的,“就是可怜的孩子。”
看了一眼自己的媳妇儿,刀子嘴豆腐心,男人思索片刻,“实在不行,你等会儿把他喊家里面来吃饭,顺便联系警察。”
不同于妇人之仁,男人作为生意人讲究的是——天下熙熙,皆为利往。
这个叫路明非的孩子,父母应该是在国外,具体干什么不知道,但寄的赡养费能让路谷城一家养得起闲人,开得起好车。
像是哭够了一样。
所有的泪水都耗干,路明非累得不想说话了,消瘦的身躯在闷热的走廊上却感受到了寒冷。
口渴……
不仅如此,他感受到了饥饿。
今天因为打架他被拉到班主任的办公室一顿批评教育,而作为霸凌者、辱骂他父母的那一个家伙,却能安安心心的去食堂吃饭。
对方的父母第一时间,就来到学校对着路明非就是一阵阴阳怪气的斥责。
而婶婶呢?
他的父母呢?
而距离他两三米,卧室的门窗忽然拉开,一股冰糖焦香混着黄酒的香味冲进了路明非的鼻腔,他愣愣抬头,是一个肥头大耳的孩子,夹着红烧肉对他吐舌头炫耀,“你吃不到你吃不到,嘿嘿嘿。滚吧!我们家不欢迎你!”
说完,堂弟路鸣泽直接拉上窗帘,小孩儿话里那种纯粹的恶意不加掩饰,这也就是这个“家”对他的态度。
多么刺耳,肠胃的萎靡,一切雪上加霜一样压在了少年路明非身上,他脸上狼狈不堪,鼻涕和泪水沾在了脸颊上,但此刻他突然面无表情。
一种愤怒,怒不可遏的愤怒。
“凭什么!凭什么!”
急促的呼吸促使他绷紧脚踝,少年站起身,心里快要漏干的气球发出最后一声悲鸣——反抗!
面对那个霸凌他的同学,路明非选择反抗!就是因为……凭什么?
“嗖”
昏暗的天际,路明非背后,一只白金箭矢如流星般划过空气,撕裂空间发出尖锐的“咻咻”声。
在少年还未反应过来时,箭矢射穿他的身体发出“噗”的一声闷响——正中心脏!
当箭矢扎穿心脏时,路明非瞬间感到一种强烈的刺痛,他忽然捂住胸口,低头不解的看着洞穿他胸口的箭头。
奇异的花纹,白金色的甲壳虫盘在箭矢之上。
“我……”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路明非全身的力量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离,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眼前开始变得模糊,身体也随之瘫软,生命的气息随着血液的流淌逐渐消逝……
好黑,我要死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箭射向我?
还有那支箭头……长得好熟悉。
“呵——”
一声低呵,路明非猛然睁开眼睛,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没死掉,而且平稳的站在走廊,站在婶婶家门口。
等等,周围环境。
灰色,一望无际的灰色。
他转头看去:
麻雀停留在半空,展翅的羽翼他能清清楚楚的看见,远处城市的高架路上的车流凝固,不声不响,除了他身上的颜色,整个空间仿佛进入了灰色停滞的状态。
茫然错额,路明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时间……停止?!”
他猛然想起,刚才那支射向他的箭矢,像——“JOJO的虫箭!”路明非低头看向胸前的箭矢,“没了?”
“代——价”
嗯?
耳旁传来孩童清冷的声音,路明非僵硬扭头,一个悬浮在他身旁的矮小身影赫然在目,黑色的背带裤,白金花纹小马甲,头戴棕色贝雷帽的…正太?
“天堂之门?”
路明非呆滞的嘟嚷一句,突然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自己好像成了替身使者?!
“日常奇迹!我的名字!”
“ABCDE,日常奇迹一幕的面板为——破坏力E,速度E,射程C,精密度C,持久A,成长性∞”
“代——价”
长相堪称极品正太的小孩替身,一本正经的介绍,让路明非一时间感觉到有些荒谬,“这这算什么,你有自主意识!吗?”
“是的。”
日常奇迹很正经的点头,双手环胸静静的漂浮在路明非的身旁。
路明非彻底傻了,他从那种极度崩溃的状态像是触底反弹一样,突然从一个婶婶不疼、父母不爱的假孤儿,变成了一个力速双E的替身使者。
“日日常奇迹……”
非常割裂,身份错位感让少年有些无所适从的挠了挠头,看了一眼刚关上的窗户,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扭头问,“我的能力是时停,砸瓦鲁多?”
“是也不是。”
背带裤小孩有着大人一样的正经,说完它又念叨了一句,“代——价”
像是某种口头禅。
“什么叫是也不是啊?”
路明非嘴里嚷嚷,不过他行动却异常敏捷,快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露出屋内的景象。
对面书桌旁,路鸣泽那张熟悉可憎的胖脸正咧着大嘴,筷子夹着红烧肉要往嘴里送,滴落的汤汁停留在空中无法落下,一切都被时停。
“呵呵。”
管他呢,路明非现在只想狠狠报复这头死肥猪!
不过他的手可触碰不到这个“亲爱”的堂弟,隔着整整一米远的距离,既然这样……
“日常奇迹!把那盘红烧肉搬倒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