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衰仔也有春天
再长的路总有尽头，再璀璨的灯火也会有繁华落尽的时刻。
很多人以为，只要手拉着手心连着心，就可以和这个世界对抗，走到时间的尽头。
当往往刚走出门，就会迷失在这个名为世界的汪洋大海之中。
在走过了不知道多少个街头的转角，苏晓樯终于停了下来，转头认真地看向了路明非：“非猪，你给我说实话，你刚上台的时候，肯定是想跟陈雯雯表白吧？”
高中的这两年，苏晓樯同路明非相处的时间应该要比路明宙还更多一点。
她很清楚地知道这个衰仔对陈雯雯的感情有多执拗，简直就像是愚公，哪怕明知道没有结果也不肯更改初心。
直到吃饭之前，路明非都还是那个愿意为了陈雯雯而举办这场宴会的仕兰第一深情。
一顿饭之后就变心了？
打死苏晓樯都不信！
不得不承认，刚才路明非向她表白的时候，苏晓樯确实心动了，十七年来第一次那么心动。
她真的很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然后和这个衰仔狠狠地吻在一起，向所有同学都宣告她恋爱了。
可她很明白，路明非突然的移情别恋，有很大的报复成分，报复那个把他当舔狗的陈雯雯。
所以，哪怕苏晓樯真的喜欢路明非，但她可是小天女诶，怎么可能为了路明非放弃自己的骄傲。
所以，她决定再问一遍，让路明非再表白一次。
如果不是纯粹的爱，那她宁愿错过也绝对不会将就！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了，被你们一喊，脑子一热，浑浑噩噩地就上台了，我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勇。”
路明非嘿嘿一笑，完全没懂苏晓樯的言外之意。
“那你现在，重新再向我表白一次，好好地说为什么会喜欢我？”苏晓樯捧住路明非的脸，目光温柔得像是月儿：“先说好，你要是讲得不够让我满意，我这次可是会拒绝的哟。”
“我……其实在上台之前，一直都是喜欢的陈雯雯。”路明非不会撒谎，眼神闪躲地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苏晓樯感到内心一阵刺痛，但是仍然微笑着，但挺翘的鼻尖却泛起了一抹酸楚。
所以，她终究还是敌不过一见钟情吗？
“我也不是很差啊。”陈雯雯不服气地轻声叹息，“可在你心中还是比不过陈雯雯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路明非慌忙摇头，眼神涌起一抹忧郁：“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只是觉得我对陈雯雯的喜欢，仅仅只有喜欢，是注定不会有结果的情感。
包括她今天的热情，也只是源于大哥对我的改造。
我知道这都是虚假的，是这些西装手表豪华餐厅包装出来的爱，如果换一个路人拥有这些，那么或许也能得到陈雯雯的青睐。
所以不管之前的那个路明非喜欢她多久最终都不会得到任何结果。”
说到这里，路明非顿了一下，原本习惯躲藏的目光突然变得如钢铁般坚定：“我曾经幻想过，总会有一个女孩，不讨厌我的平庸，愿意接纳我的胆小，跟我有一样的爱好…………
虽然听起来很天方夜谭，简直就像是我为了得到爱而幻想出的完美女孩。
但我今天才发现，或许那个完美女孩一直就在身边。
其实，我从小到底都很自卑，常常会觉得我这样的败犬怎么会有女孩子喜欢嘛，有时候觉得自己一个人过也挺好的，没人喜欢也无所谓。
可我就是忍不住地想要有人能喜欢我，曾经我以为全心全意地对陈雯雯好，或许能让她看到我的真心。
但我错了，爱情这种事是双向的，不是你对谁好，就一定能收获对方的喜欢。
我很庆幸我想通这件事的时候还不算太迟，而且我更加肯定的是，你绝对不是陈雯雯的替代品。
如果你愿意，我会用比喜欢陈雯雯更加热烈的感情去喜欢你。”
“那你再说一遍，把刚才台上的表白再说一遍！”
苏晓樯眼中满是关心，捧住路明非脸颊的双手像是正在捧着只属于她的稀世珍宝。
今晚夜色柔美，两人站立在昏黄的路灯之下，周围只有偶尔路过的车辆，仿佛整个世界都剩下了他们。
明明没有外人，路明非却变得比刚才众目睽睽之下更加害羞。
之前还在侃侃而谈仿佛突然变笨了，张开嘴结结巴巴：“苏晓樯，你……愿意当我女朋友吗？”
女孩没有回答，只是踮起脚尖，将鲜红的唇印在了少年的嘴唇之上，她幸福地闭上了眼睛，那陶醉的模样像是在品尝一颗世界最甜的蜜糖。
这是路明非有生以来第一次和女孩接吻，全身的血液此刻都仿佛涌入了他的脑袋，一张脸比不远处的红灯还要更加醒目，心脏之中仿佛有一只不停乱撞的小鹿，顶得他都快忘记了呼吸。
真奇怪，这种事应该是男生占大便宜才对，他紧张个什么劲？
很显然，路明非对于这种情况完全没有任何预案，整个人像是木偶一般任由苏晓樯亲吻。
原本苏晓樯还满心欢喜地想和衰仔来个浪漫的法式湿吻的，结果舌头顶了半天，愣是顶不开他咬得比防盗门还紧的牙关。
努力了十来秒，苏晓樯气呼呼地放弃了单方面的侵略行为，好气又好笑地退后半步：“我是有口臭吗，你就这么不想亲我？”
“没……没有，我不会。”路明非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他不是害羞，而是觉得丢脸。
平时他也没少看那些青春恋爱动漫，甚至尺度更大的作品都看过。
也曾自负地认为自己已是身经百战的老司机，可是真到了实战的时候，却是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从何下嘴。
“我……我们可以重新来过。”路明非挠了挠头，表示可不可以再给一次机会，这次他肯定伸舌头。
“想得美！”苏晓樯勾起嘴角，露出如小狐狸般妖媚的笑：“陆先生你已经错过这个站，所以还是等下一趟车吧，对了，麻烦你把上一趟车的车费结一下。”
说着，苏晓樯伸出了手，单手叉腰，理直气壮。
“什么意思？”路明非疑惑。
苏晓樯哼了一声：“礼物啊，你跟女孩表白不会什么都没准备吧？”
“有有有！”路明非这时才想了起来，心中连说三个幸好。
幸好下午的时候大哥提醒了他，要不然还真就打着空手来了。
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紫色的礼物盒，路明非打开盒子，露出一个洁白的蒲公英发卡。
“或许不是很贵，但都是我自己攒的钱。”路明非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心虚，毕竟他这一身都是大哥花的钱。
他其实是想说，这个发卡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一份礼物。
苏晓樯没有说话，只是满心欢喜地将发卡拿过来，认真端详了一下之后别在了头发上。
“好看吗？”苏晓樯脸颊微红地问。
“真美。”路明非用力地点着头，眼中全是女孩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