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玩转暗箱
《六合人家》
第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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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六合人家茶庄－后院_晚_外
陆启凡：“不不，百合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想要回茶庄，仅仅是想回购‘六合人家’这块招牌，你也知道，祖上打同治年开业，算起来断断续续也有上百年了，我不想让他断在我这代手上。所以，我想用一千万回购回来。我当然知道，你为六合付出的辛苦远远不能用钱来衡量，我只是、只是非常非常想为你和孩子做一点点补偿。百合，你的青春都给了六合，我实在不忍心你再为它操心受累了，真的。”
华百合：“谢谢，你的心情我很理解，我会和孩子们认真商量这事，不过，钱就不必了。”
陆启凡：“我知道你不看中钱，但我目前仅能以这种方式为你们做点事，起码能让我的愧疚稍稍平复一些。还有，你别怪我讲话直，也正是因为你不看中钱，所以很少考虑茶庄的扩展，‘六合人家’如果按百年老号的方向发展的话，不会还是二十年前的规模，你和孩子们的生活也能更好。”
华百合：“现在我们过得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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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天福超市－门前_晚_外
华晓西：“琦婶，您把这锅茶蛋都拿走得了，省得老是两个两个拿。”
琦婶：“哎话得讲清楚啊，我今儿是没零钱，什么两个两个拿，讲得我好象占小便宜似的。”
华晓西：“哟，您占的还少啊？一个月怎么也得占两回，从小到大就没见您停过手，那得多少个了？
顾盼盼从后面跑过来：“1104个。”
华晓西：“天叔这茶蛋可都是好茶好料，老街坊嘛，给个八折，咱每个按五毛算，不多吧？”
顾盼盼：“一共552。”
琦婶：“嘿嘿嘿，干什么呀你们俩小丫头，吃了枪药似的？不就两个茶蛋吗至不至于啊，我这走街过巷的可没少给天叔吆喝啊，嘁，往后我还省了呢我。”
琦婶气呼呼掏出一百元往雯雯面前一拍：“雯雯，找钱！”
岳雯雯：“琦婶，不用了……”
琦婶横了华晓西一眼：“不！找！”
顾盼盼（往院里歪歪头）：“没事吧？”
华晓西：“我就是怕有事啊，不一直在这守着吗？”
顾盼盼：“那你也不能把气撒人琦婶身上啊？走，咱找晓北去吧，他帮曹阿姨喂流浪猫呢？”
华晓西：“闲的他，我哪都不去，要不是妈拦着，我早就……”
华晓西握紧双拳就要往院里冲，被岳雯雯和顾盼盼双双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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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六合人家茶庄－后院_晚_外
陆启凡：“你们过得算好吗？晓南高中之后就一直在这站柜台，进货售货送货，风风雨雨的多辛苦；晓西毕业成绩全系第一，作品在全国获过奖，可是却没能读研读博只在一间小网站做个小员工；晓北呢，他本来已经拿到了哈佛的录取函，可是他为什么只选择了茗京科技大，而且从大一开始就得做同声互译自己赚学费？”
华百合十分平静地听着
陆启凡：“我当然知道为什么，这是因为你一个女人又要开店，又要养育四个孩子，这里里外外的辛苦和花销自然是力不从心。百合，我这绝不是埋怨你，我反而要感激你受了多少苦才把孩子们养大啊，但他们不应该继续目前这种生活，我计划让晓北和晓西考HarvardandOxon（哈佛和牛津）.，晓南呢，我会带他去美国做商务培训，这样以他的营销天赋在芳信的前途将不可限量。”
华百合不由变色：“你要接走孩子？”
陆启凡：“我是有这个打算，他们跟着我一定不会象现在这样平庸地过一辈子，我会让他们一个个都成为社会精英，成就一番事业，这些都是你没办法给他们的。”
华百合沉默
陆启凡：“当然了，二十年我都没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让孩子们一下接受我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想先让他们上最高级的学院，读大师级的课程，提升生活层次之后再逐渐熟悉我，最后接受我。百合你千万别误会，我这并不是让他们离开你。这一千万随你支配，你可以买座别墅过过悠闲的生活，你要不舍得这行，尽可以再开一间别的茶庄继续做，孩子们随时都会回来看你，你也可以随时出国去看他们，这样，我们的生活都会比现在愉快得多，好不好？”
华百合：“孩子们都大了，他们的未来应该让他们自己决定，我叫他们回来，你自己和他们说吧。”
陆启凡：“今天太晚了，我也知道他们都在回避我。这样，我明天要飞加拿大，等我回来就马上安排咱们好好聚一下，那时候我再和孩子们说吧。”
华百合点点头
陆启凡：“哦，我的助理韩静怡会留在茗京，回购的合约我今晚就请她做好，明天就可以先把一千万打到你账上。”
华百合：“陆总，钱的事不要再提了。（将碗中茶水倒掉）茶凉了，我就不多留客了。”
看着华百合态度冷淡，陆启凡知趣地走了
华百合收拾着茶具，拿壶的手微晃，显然心中极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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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六合人家茶庄－门前_晚_外
六合人家店门打开，陆晓南送陆启凡出门
陆启凡：“晓南，今天也没和你们聊聊天，等爸爸回来咱们就好好聚聚，这是我的名片，想要什么礼物就打给我。”
陆晓南不自然地接过名片：“谢谢。”
陆启凡拍拍陆晓南的肩：“父子俩那么见外干嘛？呵呵。”
陆启凡上了轿车启动
从前车窗看到华晓西冷冷地站在天福超市门口
陆启凡开车上前正想从车窗和晓西打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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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琦神从岳雯雯手里接过零钱，气呼呼地走到华晓西面前
琦婶：“看着啊，我有钱！今儿哪根筋不对了你俩？哦，我听百合说你们去华阳面试了？落选了就拿我撒气是吧？告诉你们，没戏！那早就给吕茗湖他儿子准备好啦！我们都联合好了，后天他儿子的名子一公布，就到酒店闹去，你们有气也找他闹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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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启凡驾车渐开远，他想了想，用耳麦联系韩静怡
陆启凡：“静怡，后天关注一下华阳酒店招聘榜，第一时间向我汇报，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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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华阳酒店－会议室_日_内
二十多名老员工坐在会议室里围着一位70出头的老者，众人愤愤议论，人声噪杂
琦婶：“老经理，华阳是您一手带出来的，您可不能看着它藏猫腻儿是吧？大家伙可最信您！”
老经理点头：“华阳没有大伙肯定走不到今天，茗湖懂这个理儿，他要改革要发展也一定会走民主的路子，不会搞裙带那一套的。”
孙伯：“等下咱就问问他，那榜上到底是不是他儿子……”
乔秘书走到门口斜眼往里一看，有些吃惊地赶快掉头进了电梯
电梯关门的一瞬，他看到上次的应聘者从旁边的电梯走出，一起向会议室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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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华阳酒店－总经理办公室_日_内
吕茗湖：“招聘结果不是已经通知个人了吗？”
孙启文：“是的，是我一个个亲自电话通知到的，还给每人都邮寄了挂号函。”
吕茗湖：“哦，那看来老同志这次不是为了招聘的事。”
外间门开，乔秘书神色慌张地走进来
乔秘书：“吕总，他们把老经理请来了！”
吕茗理一惊：“老经理？什么事这么严重？”
乔秘书：“我没露面，就在门外听他们说，就是这次招聘的事，他们要知道是思扬的话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乱子呢？”
吕茗湖：“启文，每人落选的原因你是不是都讲请楚了？”
孙启文：“很清楚，还一条条都列出来了，理由是相当信服的，而且每个人E－mail回执人力部都收到了，说明他们全都看过告知函了。”
吕茗湖：“理由充分就成，我去看看。”
乔秘书：“哎哎哎吕总，您先慢着慢着……”
吕茗湖又坐下：“怎么？”
乔秘书：“上回应聘的那些人也都来了，太怪了今天，不知道他们这都谁组织的，成心添乱吗不是？这一堆老的又一堆小的，您要真把思扬中榜一公布，怕是能炸锅，这帮小的个个电脑都溜着呢，这在网上一传，全市都能听见响！”
吕茗湖不由皱眉
孙启文：“吕总，要不我去接待一下，暂时咱先不公布思扬的事。”
乔秘书：“对对对，我就说您正接局长的电话会议，我去把老经理接上来，中午给您二位安排个工作餐，您再好好和老经理聊聊，别再掺和宾馆那点事了？”
吕茗湖想了想，点点头
孙启文和乔秘书出了经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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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华阳酒店－会议室_日_外
乔秘书和孙启文在门口停了一下，对视一眼，进了会议室
乔秘书：“大家好，让大家久等了！（装作惊讶）哎哟老经理，怎么是您老大驾光临啊？来视察我们工作是吧？您快请，来来来，我扶您去吕总办室坐，吕总正开局里的视频会，您等一会，我去请吕总出来。”
老经理：“不用不用，茗湖工作要紧。这么着，大家伙啊都很关心这次招聘，我们也都希望咱华阳多来点年轻有为的新人是吧？小乔小孙，这次到底招了什么人啊？”
乔秘书和孙启文难以启齿地对视
孙启文：“老领导，本来今天是要公布的，可是局里临时开一个重要的视频会，最终名单吕总还没审过，所以公布要延迟几天啦。”
华晓西：“没审过？没审过怎么十个人九个人都收到落选信啊？摆明了不就是那一个人的吗？”
乔秘书：“请问你是哪位？”
华晓西：“我是《商情网》的，专门采访这事儿来了。”
乔秘书：“那你算是记者？你的记者证我看看，你是怎么进来的？保安！保安！”
顾盼盼：“哎哎哎，您别误会别误会，我是上次面试的顾盼盼，她是我的好朋友，陪我来看结果的。”
孙启文：“哦，这几位来的目的也和顾盼盼一样吧，初步意见已经给大家发了挂号信和E－mail，是为了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最终意见要等吕总审阅后才下达，请大家先回去等消息吧，好吧，都先回吧。”
琦婶：“别介哎，来都来了，就多等会儿呗，吕总那会两小时差不多了吧，统共十个人能审多久啊？”
孙启文：“琦婶，那天吕总专门去宾馆和大家见面，不都已经讲得很深刻了吗？宾馆是老同志的家，大家的职责是守好家建好家，象你们这样工作时间擅离岗位跑到总部来干扰领导的工作，这算什么？”
琦婶：“守好家建好家我们也得有个象样的带头人是不是？哦，效益不好就削减我们这帮老的，这是什么馊主意啊？我们得看看这次是真给华阳招能人呢，还是玩君臣父子呢？”
乔秘书：“哎哎哎，别乱讲话啊。”
华晓西：“乱讲什么？吕思扬他妈听说盼盼买衣服是为了去华阳招聘，直截了当让她别买，这什么意思啊，叔叔阿姨你们听听，这得多明显啊！”
乔秘书：“哎，你别捣乱啊，我真叫保安了？”
华晓西：“叫啊你叫啊，不公平就得讲讲理，不讲理我就给你登网上，咱让全体市民都讲讲。”
孙启文：“各位各位，都别激动。这次芳信的假茶市件对咱们茗京的茶市造成了不良影响，局长紧急召开各部门视频会要求加大监管力度，吕总开完会还要视察华阳茶市，还要召开部门会议，上面等着要汇报啊，所以招聘的事确实要往后延迟一段，请各位谅解，各位谅解啊。”
乔秘书：“老经理，您老难得来一次，一定得吃了午饭再走，来来，我先陪您去各部门转转，您好久没来了，大家都特别想您。”
老经理：“那先这样吧，茗湖确实工作太忙，大家都先回去，等有了结果肯定会按制度公布的。”
乔秘书：“那肯定那肯定，大家都听老经理的，先回吧啊，老经理，来，我扶您。”
见老经理走远，众人议论纷纷地陆续离开会议室
一只时尚手机悄悄地录下了全过程
拿着手机的是一只腕带木镯的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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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工商联－会长办公室_日_外
笔记本上正在播放华阳酒店众人询问招聘结果的事
（电脑中）琦婶：“我们得看看这次是真给华阳招能人呢，还是玩君臣父子呢？”
（电脑中）乔秘书：“哎哎哎，别乱讲话啊。”
（电脑中）华晓西：“乱讲什么？吕思扬的妈听说盼盼买衣服是为了去华阳招聘，直截了当让她别买，这什么意思啊，叔叔阿姨你们听听，这得多明显啊！”
一只鼠标点了“关闭”健
韩静怡和杨会长坐在沙发上，韩静怡合上笔记本
韩静怡：“杨会长，之前我一直在香港总部工作，也听说过内地国企经常利用人事关系录用一些内部子弟，这和芳信奉行的全市场化竞争不很合拍，所以陆总吩咐今天递交入会申请的同时，也向您呈报芳信停止与华阳合作茶礼联销的原因。”
杨会长：“哦，这个是我们经济科负责，请稍等，我请华科长过来，你直接交给他。”
韩静怡：“好的。”
不一会，华晓东敲门而入
华晓东：“杨会，您找我。”
韩静怡起身：“您好，我是芳信集团董秘韩静怡，很感谢华科长日前为芳信澄清白茶的事，这次又要麻烦您为我们停止茶礼联销给些意见了。”
华晓东：“停止联销？”
杨会长：“晓东，你来看看这段视频。”
华晓东走上前：“哦，我看过，这两天网上传的很广，不知道谁拍的。”
韩静怡：“我们也是从拍客群里偶尔发现的。华科长，正是基于华阳酒店招聘存在不公平的隐患，我们才决定中止和他的联销。”
华晓东：“这属于华阳内部人事的范畴，和您中止联销有什么关联吗？”
韩静怡：“当然。既然华阳招聘存在不正当竞争的嫌疑，未来是否会出现在他的经营运作中呢？以芳信在国际上的声誉，是从不和信誉有瑕疵的企业合作的，所以我向您呈交我们中止联销的董事会决议，这是副本。”
杨会长：“华阳是否存在不正当竞争，没调查清楚前不能妄下结论，也请韩小姐不要误信传言。”
韩静怡：“华阳不属于贵会会员，华科长也没有调查的权力，在他的上级主管没给出意见之前，我们暂时中止也未尝不可。杨会长，希望借贵会网站的一席之地阐明一下我们的观点，多谢了。”
杨会长：“没问题，为会员服务本来就是我们的义务嘛。晓东，你们出个总体意见，我让宣传科做一下网络和会刊报道。”
韩静怡：“太感谢了。杨会长，陆总再三交待，他回国之后一定会亲自拜访您。”
杨会长：“好好好……”
看着杨会长亲自送韩静怡出门，华晓东再看看手中的芳信决议，隐隐觉得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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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华阳酒店－中餐厅雅间_日_内
小型雅间，墙壁挂着文征明的《惠山茶会图》
吕茗湖静坐桌前
周丽仪推门而入，后面跟着吕思扬
周丽仪：“茗湖，老规距，黄山贡菊。”
吕思扬：“爸。”
吕茗湖很诧异：“你怎么带思扬来了？不知道这两天网上把这事传得多厉害！”
周丽仪；“所以我才不放心啊，赶快叫思扬过来把入职办了得了。”
吕茗湖：“入职……”
周丽仪：“是啊？思扬的专业、学历还有面试表现都是最棒的，不怕他们抬出老经理来闹，快刀斩乱麻把聘书拿了得了，网上的八卦都是一阵风，吹不了几天就散了。”
吕茗湖沉思
吕思扬：“爸，你常说菊花清肝明目，您看您为了我这事太操心了，来，我先敬您一杯。”
吕茗湖神色稍和：“嗯，给你妈也倒一杯。整天美啊美的，多喝点菊花，减肥，还美白呢。”
周丽仪；“喝，我天天喝。茗湖，看儿子多懂事，他当你助理简直太合适了！”
吕茗湖掏出手机：“我让启文准备一下手续。
周丽仪和吕思扬交换着高兴的目光
吕茗湖还没拨号，手机先响了起来：“韩局？您好您好……是，是，这次招聘是我们组织得不周到，但绝没有网上传得那么严重。我怎么会违反组织纪律性呢，这次确实是巧合……谢谢谢谢，谢谢您的理解，我下午就做一份详细的处理意见亲自交给您，好，好，我明白。”
挂了手机，吕茗湖没说话，周丽仪和吕思扬很不安地看着他
吕茗湖再拨手机：“启文，马上出一份这次招聘的详细过程，要有事实有检讨，最后的处理意见就写……华阳酒店准备重新启动招聘，恭请局领导监督。”
周丽仪一惊：“什么？”
吕思扬：“重新招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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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六合人家茶庄－门店_晚_内
网页头条“华阳酒店重启人才招聘，为本市国企首例”
“耶——”华晓西和顾盼盼的欢呼声
华晓西：“哈哈，盼盼，报仇雪恨！”
顾盼盼：“谁这么厉害，把那天的事全录下来了，这比任何说辞都有力度。”
华晓东：“不是你吗晓西？你们《商情网》可是第一个报道的。”
华晓西：“大哥，你没看我正在和那个秘书理论呢吗，哪有空录像啊，肯定是一起来的那些应聘的人。”
顾盼盼：“也难怪这视频传疯了，这次入围的不是档案系、就是文学系、哲学系，象我是学金融的，我们都是面试当天才知道招聘的是总经理助理，之前只知道招一个行政，害得我们都得临时调整思路，那发挥当然就受影响了。”
华晓西：“不撞一下你不知道疼，都说了国企全是子弟兵，信了吧现在？”
顾盼盼点头：“嗯，信！现在看来，只有吕思扬是学企业规划的，专业上最符合条件。”
陆晓南：“这不明摆着拿你们当绿叶吗？重招会不会还是幌子啊？”
华晓东：“看来不会，这次有旅游局的副局长和社会学者参评，还要全程录像，我们杨会也受邀了。”
华晓西：“著名经济学家蔡国屏教授，哎你们看，这不就是晓北的导师吗？也请他当评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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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1．松月鸣琴茶艺会所－庭园_晚_外
霞光笼照在山石花草上
石桌上两盘精致寿司及日式茶
凉亭中，周丽仪和蔡国屏边吃边谈
周丽仪：“师兄，咱校友会在华阳都办了好几次了，次次你都不赏光。”
蔡国屏：“在国外忙个项目，这不回来了吗，下次再办一定随叫随到。”
周丽仪：“不用等下次，这次我们华阳招聘请你了吧？”
蔡国屏：“嗯。”
周丽仪：“就这事儿！（掏出吕思扬的资料）这是我儿子思扬，小时候你见过的。”
蔡国屏看看照片：“哦，这就是网上传的华阳太子爷啊，帅，呵呵……”
周丽仪：“什么太子爷啊，瞎传！思扬是凭实力入围的，你瞧瞧瞧瞧，这条件绝对胜任总助啊。”
蔡国屏：“嗯，条件真不错！不过这么好的成绩不去外企试试吗？外企很锻炼个人能力的。”
周丽仪：“那我哪儿放心啊，外企压力太大了，动不动就过劳死，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是放在眼前踏实。”
蔡国屏：“真有意思，你看你们这些父母拼命想让孩子进国企，可是现在能力强的年轻人反而不愿意进国企，甚至有些孩子讽刺国企是低能子弟养老中心，哈哈哈……我有个学生就特别反感国企，哈佛牛津考得轻松，偏偏选了我们科大，为什么？就为了考着玩儿，测测自己的能力，嘿嘿，你说现在年轻人思想多活跃。”
周丽仪：“我不管别人怎么活跃，我就顾我们思扬，哎，你们评委讨论的时候有点数儿啊。”
蔡国屏：“别怪我驳老同学面子啊，已经重新招聘了，公平得放第一位哟。”
周丽仪：“瞧你，几十年了我还不了解你。是这样，这次不是重新选了十个人应聘吗，我觉得得把第一次那十个加在一起才公平。是，我是存着私心，可是也得对得起那十个孩子是不是？”
蔡国屏：“嗯。”
周丽仪：“这事老吕不好提，你这华人经济大师谁不高看啊？你帮着提那么一句，成不成的，也算给思扬一个机会，好不好？哎哟谢谢你了老大哥，我的蔡大教授！”
蔡国屏被周丽仪逗得大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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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六合人家茶庄－门店_晚_内
华晓南：“哎，盼盼，那这次招聘你还去不去啊？”
顾盼盼：“没通知我啊？”
华晓西：“去！干嘛不去？我陪你一起去！”
顾盼盼：“咱去干嘛？又没我什么事。”
华晓西：“监督啊！你不知道华阳这事我们网首播的吗？那么高的点击率老余巴不得我继续跟呢，加上芳信和华阳水火不容，他正好讨好芳信了，人家给了一年广告，给老余乐的都快抽筋了。哎，大哥，这还得感谢你们工商联啊，那么大一个头条替芳信说话。”
华晓东：“其实芳信给的理由也不是太充分，借这次入会有取巧的成份。”
华晓西：“他有一见利忘义的大头目，下面人投机取巧有什么稀奇。”
“叮铃——”电话响，华百合接起
华百合：“您好，六合茶庄……哦，嗯……”
华晓南：“哎，具体哪天啊？”
顾盼盼：“我看看啊，周日上午九点半。”
华百合挂了电话：“孩子们！这个星期天上午九点半，你们爸爸请大家聚会，有重要事要谈。”
“啊？！”大家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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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华阳酒店－高级雅间_日_内
圆型餐桌上摆了各种干果，中间是一套红木茶具
陆启凡坐在窗边的沙发上，韩静怡在一旁向他汇报
韩静怡：“工商联当天就做了官网和会刊报道，韦Sir加印了一万份，在商厦门口亲自向顾客发放，又在最初报道事由的《商情网》做了反舆论宣传，目前芳信的声誉已经完全不受影响，大众的注意力都转向了华阳重启招聘。”
陆启凡意料之中地笑了笑
韩静怡：“另外，六合人家在《商情网》上的重阳寿茶第一批已经销售完毕，从第二批起提价到和咱们的白茶一样的价格，韦Sir已经和《商情网》签署了代销协议，在重阳寿茶网页加入芳信白茶的链接，利用他们聚集的人气加大咱们的销路。”
陆启凡：“这个力借得好！兆安这个经济学博士可算进入状态了。静怡，我的客人快来了，你先回去把旅游局下辖的景点做份汇总。”
韩静怡：“好的。”
韩静怡打开门，正遇到迎面而来的华晓东，后面是华百合一行，韩静怡点了点头，径自走开
陆启凡有些意外：“晓东？”
华百合：“你离开之后，晓东就在店里帮我进货送货，风里雨里十多年了，没有他六合到不了今天，所以你今天要说的事晓东的意见比他们三个更重要！”
华晓西：“妈，什么事儿啊？”
陆启凡热情地招呼：“来来坐下说。晓东，坐，百合，晓南晓西晓北，都坐都坐。”
百合居中，华晓东、陆晓南坐在百合左边，华晓西和陆晓北坐在百合右侧，俨然两大阵营
陆启凡：“啊，一转眼都二十年啦！我们今天好好聚一聚！哦，服务员，菜单，来，孩子们，想吃什么就点。”
大家都不动
华晓西拿过菜单：“小姐，有见利忘义吗？”
服务员青苗：“啊？”
华晓西：“那，忘恩负义呢？”
华百合：“晓西！哦，小姐，她说得太简练了，是旺气神来，恩荣并济，富贵满堂，一帆风顺这四道，麻烦你。”
青苗：“好的，各位请稍等。”
陆晓南：“妈，您怎么这么熟啊？”
华百合：“忘了你沈伯伯是这儿的大厨啦？”
本来尴尬的陆启凡恢复神色：“晓南，你的茶技可是远近闻名啊，来，让爸见识见识！”
陆晓南看了看华百合，华百合点点头
陆晓南从“大彬沐淋，高山流水，五龙入海，玉液移壶”一一做来，优雅娴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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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华阳酒店－会议室_日_内
液晶屏幅上显示着“华阳酒店公开招聘”
一排十人端坐在评审席，蔡国屏、杨会长均在座
会议室两端的摄像机正进行全过程记录
一个接一个的应聘者在对面的椅子上应答
评审团的表情均不很满意
乔秘书：“吕总，各位专家领导，已经进行了一半了，是不是先休息一下？”
吕茗湖：“啊，那二十分钟后再继续。”
乔秘书：“好的，我去通知。”
乔秘书关门的同时，听到评审的议论声“回答都太程式化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缺乏青年人应有的朝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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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华阳酒店－楼道_日_内
乔秘书走在楼道，周丽仪从角落里拦住他
周丽仪：“哎，小乔！怎么样？”
乔秘书看看四下无人：“前面这五个没有特出彩的，评委都不中意。”
周丽仪面露喜色：“我就说嘛，来国企面试还不都是中规中距的，面试多少回还不都一样。”
乔秘书：“咱得沉住气，还有五个呢，二十分钟之后开始。”
周丽仪：“再有十个都比不过思扬，小乔，适时候给递点话儿。知雨那事我和启文打好招呼了，正好餐饮部有几个外来妹，咱们华阳不都本市户口优先吗，就找这个机会把她们调到宾馆那边去。”
乔秘书大喜：“哎哟我的姐姐，您可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就这一个宝贝女儿，做梦都盼着她能端上咱铁饭碗啊，回头我带她登门好好谢谢您。”
周丽仪：“都是做爹妈的，谁还不理解谁啊，登门就不必了，影响不好，心领了啊。”
乔秘书：“谢谢谢谢谢谢……那我先忙去了，有消息立马知会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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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6．华阳酒店－高级雅间_日_内
陆晓南将海壶中的茶汤均匀地注入六只闻香杯中，他的手势一高一低很有节奏
“啪啪啪”陆启凡鼓掌：“祥龙行雨，漂亮！晓南，你这席叫什么？”
陆晓南：“起名子还是妈和大哥在行，我不成。大哥，你来。”
华晓东：“我记得《后庵试茶》里有一句‘滥官来此游，时得拂尘累’，这席就叫拂尘好了。”
华晓西横了陆启凡一眼：“好啊好啊，把碍眼的东西都扫走。”
陆启凡：“拂尘，好，正好我刚回国，晓南这是给爸爸洗尘呢，哈哈哈。”
华晓西：“菜也点了，茶也喝了，该谈正事了吧？”
陆启凡：“嗯，谈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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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7．华阳酒店－大堂_日_内
周丽仪和孙启文在大堂应对着成群的记者和宾馆老职工，场面喧嚣
田松署：“请问，华阳酒店二次招聘既然是公开方式，为什么不向公众公布全过程呢？”
孙启文：“各位静一静请静一静。这次招聘我们是严格遵照局领导的指示，全程有录像监控，有需要的媒体朋友可以向我们外宣部提出申请，符合采访资格的我们一定授权。”
周丽仪：“各位，今天就是一场普通招聘会，不是电视台的互动节目，需要保持肃静，这样才有利于应聘人员的稳定发挥，请各位多理解。”
顾盼盼也在人群中，她伸着手想问话，但早被前面拥挤的记者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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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8．华阳酒店－高级雅间_日_内
“咣”茶杯重重蹲在桌上
华晓西愤而起身：“妄想！干嘛？有钱了不起啊，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啊！”
华百合将华晓西拉坐下：“晓西，别冲动，坐下。”
陆启凡：“哦，晓西你误会了，百合可以另开茶庄啊，我仅仅是买回‘六合人家’，这是咱们陆家的百年祖业啊，我……”
华晓西：“那你当时干嘛抛下它呀？那时候你怎么不想想对不对得起祖宗啊？”
陆启凡：“以前的事全是爸爸的错，爸爸今天郑重向大家道歉！”
陆启凡起身深深鞠了一躬，抬头时目中已现泪光，令全场肃然
华晓西：“算了！就算我们从来不认识你，今天的话我们也从来没听过，妈，大哥二哥，我先走了。”
华晓西出门而去
陆启凡：“晓西真是急脾气！啊，这样啊，六合是不是让给我呢咱们慢慢再说，你们三个到我身边来可能也一时适应不了，没关系，我准备先为你们打造一个黄金培训计划，到世界上著名的学府进修怎么样啊？”
陆启凡从公文包中拿出一落详细方案，推到对面
陆晓南不由伸手去拿，陆晓北“咳”了一声，陆晓南赶快缩回手
陆启凡：“晓北，到现在都没听你说一句，你是学商管的，名校的含金量应该清楚吧？这样，你没能上成哈佛和牛津，爸爸一定替你弥补，不能让我儿子有遗憾。”
陆晓北：“名校只是一块招牌，六合人家也是一块招牌，它不是交易，是我们一家人的根！我不去念哈佛不是因为我念不起，是我离不开这个根！”
华晓东：“说得好！陆总，也许你认为今天我是最没资格讨论茶庄去留的人，因为我不是陆家子孙，但我却是唯一一个能证明您才是最没资格提及六合的人！”
华百合：“晓东？”
华晓东：“妈，二十年前那封信，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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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9．（二十年前光晕画面）六合人家茶庄－后院_日_外
华百合正轻轻为童车中的晓西晓北打扇
梧桐花飘落在熟睡的宝宝脸上，华百合慈爱地把花移开
一阵脚步声，十五岁的华晓东跑进后院，手里举着一封信
华百合做了个轻声动作：“晓东，没去接晓南放学啊？”
华晓东：“妈，今天自习取消了，我先回来看看有没有要送的货，接晓南的时候就一块送了。”
华百合：“真懂事，有三包我写好地址放在柜上了。”
华晓东：“成，那我去了。哦，爸来信了。”
华百合：“呀，快拿过来我看看，都两个月了不见来封信。”
华晓东将信交给华百合，放下书包就去了门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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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华晓东提着三包茶从后窗露了个头：“妈，我走了啊？妈……”
华晓东惊讶地看到华百合不停地颤抖，拼命捂住嘴不敢哭出声惊动了熟睡的晓西和晓北，终于她站立不稳，重重扶了一把还很细的梧桐树，花瓣飘落
一滴泪水打湿来信，擅抖的手再也拿不住信，随花瓣飘落地上
华百合再也忍不住，捂住嘴奔回房中
一双球鞋走到信前
一双手捡起信
华晓东由惊讶变为愤恨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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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华阳酒店－高级雅间_日_内
众人表情凝重
华晓东：“这封信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已经做了对不起妈的事，你自己深觉不配再拥有六合，没脸再面对我们一家，所以你自动放弃六合人家的任何权利。”
（画外音）陆启凡当年信中的话：“六合人家就象一抹茶香，我已不配拥有，就让它永存在我的记忆中吧……”
华晓东：“你知道那封信对妈的伤害又多深吗？对六合的伤害又有多深吗？”
陆启凡黯然道：“我知道。我知道……”
华晓东：“那你今天旧事重提根本就是多余！”
陆晓南将资料推回：“陆总，我看您还是先收起来吧。”
陆启凡：“哦，晓南，百合你知道，这是两码事，这份计划没有任何利益性，纯粹是弥补孩子们的教育投资啊。”
华百合：“陆总，孩子们的意见我想你都听明白了，六合我们不转让，也不会因为茶庄和你曾经的关系接受你的任何投资。”
齐芳（画外音）：“华女士，我想你误会了。”
齐芳蓦然走了进来，陆启凡惊讶起身
陆启凡：“芳芳……”
齐芳没看陆启凡，竟直走到华百合身边：“您好华女士，我是芳信董事长齐芳，今天的事可能给您一家造成了误会，启凡因为对祖业怀有很深的感情，才会提出用一千万回购六合人家，这个并不是有求于人，而是他念旧，把如此巨额的利润赠予故人。否则，以芳信全球零售业前十的地位，一千万，别说一家小小的茶庄，就是一百家启凡也是随要随开。”
陆启凡：“芳芳……”
华晓东起身刚要说什么，被华百合制止
华百合：“看来我确实误会了，告辞。”
华百合一行陆续出了雅间
齐芳坐在沙发上，陆启凡赶快上前
陆启凡：“芳芳，你怎么来了？”
齐芳：“我要不来，这一千万就便宜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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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华阳酒店－大堂_日_内
孙启文把记者们送出酒店
周丽仪松口气去等电梯，一旁等了很久的顾盼盼忙跑上前
顾盼盼：“周部长，对不起打扰一下，我想问一下这次重新招聘是不是连同上批人一块审？”
周丽仪：“对不起，我主管财务部，人力部的问题我没法回答你。”
顾盼盼：“哦，这样啊，那我再去问孙部长好了。”
周丽仪：“我劝你不用去问了，高层自然有高层的处理程序，就算两批合在一起，你也只是二十分之一，概率有多少呢？”
顾盼盼小声道：“百分之五。”
电梯门开，周丽仪进去，回身不屑道
周丽仪：“何况，我不妨透漏你一点，上次的面试你排名靠后，你自己算算你的中标率又是多少呢？”
顾盼盼目光瞬时黯然，说不出话
华晓西：“不用说，当然是你儿子排第一了？”
周丽仪：“怎么又是你啊，顾盼盼，证明自己要靠实力，弄一些舆论八卦的确可以破坏招聘流程，不过对你自己的形象也是一次破坏。”
华晓西：“哎，你别凭空抵毁盼盼！您不知道天外有天吗？比你儿子高明的人多的是！”
周丽仪笑了一下：“那就拭目以待了，不过好象这第二批还没有一个令评委满意。”
华晓西还想争辩，电梯门关上了
华晓西：“不可能！十个人不都是评委会精挑细选的吗？我就不信找不出一高人！”
顾盼盼：“有可能，就象晓北，真正有才的根本看不起国企。”
另一个电梯门开，几人沮丧地走出来，摘掉了胸前的面试牌
甲：“原来你们都是这么答的呀，那完了，毫无新意！”
乙：“哎我答的不一样。我爸嘱咐我N遍了，国企招的就是服从，能力是次之又次，所以我答的时候都尽量贴着评委走，谁知道蔡教授问的也忒那个了，都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
丙：“不用等结果，看脸色也都知道了。”
几人叹口气出了酒店
顾盼盼更加不安
又一个人从电梯出来，头很低走得匆匆
华晓西一把揪住他：“西瓜头！”
西瓜头：“华晓西？”
华晓西：“这么巧啊，来盼盼我给你介绍，这是晓北同学，现在同系读研的，这是我发小顾盼盼。”
顾盼盼：“男孩子才叫发小，我们应该叫闺蜜才对。”
西瓜头神色慌张：“哦你好你好。”
顾盼盼：“哎，这不是面试卡吗，这批有你啊？”
西瓜头紧张地做了个“嘘”的动作：“有我，我是十号，前几个都说面试特难，根本没戏，他们有人比我学历还高，他们都说不成，那我，我……”
华晓西：“你想临阵逃脱！”
西瓜头忙把她俩拉到僻静处：“我也不想啊，可是全程都有录像，这件事这么轰动，将来媒体肯定爆光，这对我未来应聘绝对是败笔啊！我还不如就说不舒服不参加算了，也比被人放网上当笑话看好吧。”
华晓西拿过西瓜头手中的资料：“一个个都象闯龙潭虎穴似的，有这么难吗？”
西瓜头：“我真得走了晓西，不能让乔秘书看到我，别说见过我啊，再见，再见……”
西瓜头逃一般跑出了酒店，资料也顾不上了
顾盼盼：“看来还真是让她说中了，没有一个人比得过吕思扬。”
华晓西十二分不服气，伸出食指：“有一个，而且近在咫尺！”
随着她的目光看去，陆晓北出现在扶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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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晓西向顾盼盼耳语几句，盼盼现出惊讶的表情，再一扭头，晓西风一般不见了踪影
华晓东：“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惹您伤心的。”
华百合笑着摇摇头：“晓东，最能帮我的是你，最理解妈的也是你。”
顾盼盼：“干妈！大哥二哥，晓北！”
华晓东：“盼盼？”
顾盼盼：“哦，晓西去洗手间了，让咱们等等她，晓北，我手机没电了，借用一下。”
华晓南：“哎，妈，那边有座位，咱们坐那等吧。”
众人走去
顾盼盼打开了陆晓北手机上的蓝牙
指尖一点，蓝牙把晓北手机中的文章“黑白局”传到了自己手机上
大堂粗粗的大理石柱后面，华晓西露出头，向盼盼做了个Ok的动作
顾盼盼又给自己手机传了一份，然后删除了陆晓北手机上的论文，才向华百合一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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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街边图片社_日_内
华晓西坐在电脑前，麻利地操作着
屏幕上：从一张全家合影的照片中裁出陆晓北的头像，切成标准一寸尺寸后背景变成蓝色
桌上，西瓜头的面试表，上面的一寸照片也是蓝色
一只涂改胶将西瓜头的个人资料从表格中一项项抹白
复印后成了空白面试单
华晓西一项项填上陆晓北的资料，贴上头像
整套过程熟练得令店员看得呆住，直到华晓西将钱晃在眼前，回过神时，华晓西的人影已出了门
店员看看手中的钱，还没有完全相信：“刚才真的有人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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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华阳酒店－大堂_日_内
华晓西喜滋滋地走向华百合一行
华晓西：“妈！”
华百合：“晓西，刚才怎么走那么急啊，没事了吧？”
华晓西：“没事！咱们只当没这回事！”
陆晓南：“好，是咱家三少！”
众人一笑，轻松了好多
华晓西：“晓北，你不是有篇文章今天要传杂志社吗？”
陆晓北：“嗯。”
华晓西：“几点结稿啊？”
华晓北：“12点。”
华百合：“哟，还有半小时，正好天叔做好饭了，咱们回去吧。”
华晓北一笑：“不着急，在我手机里呢。盼盼，盼盼？”
大家才发现顾盼盼不见了人影
华晓北：“二哥，帮我给盼盼打一电话，她拿着我手机呢。”
华晓西：“哦对了，她上次有点资料落了，去五楼拿了。要不妈你们先回去，我和晓北接了盼盼一块回家。”
华百合：“成，那我们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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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华阳酒店－电梯_日_内
复制的面试表放在了陆晓北手中
陆晓北：“干嘛？！”
华晓西：“你姐我出手，绝对高仿，放心！”
陆晓北：“自己玩儿过家家啊。盼盼，手机给我。”
顾盼盼看了一眼华晓西，两个女孩笑嘻嘻摇头
陆晓北按了一下电梯“1”键：“别闹了，回家吃饭了。”
华晓西：“晓北同学，不要以为从云盘能找到哦？”
华晓西得意地晃着陆晓北的手机：“我删了！”
陆晓北：“删了？”
华晓西：“放心啦，做备份了丢不了，面试了就还你。”
陆晓北：“盼盼，你可是淑女啊，不会跟她一起疯吧？”
顾盼盼：“晓北，其实，其实晓西是为我们打抱不平，我们明知早就定好了吕思扬，可是周部长刚才也太，太……”
华晓西：“太嚣张！哎你是没瞧见那女的刚才怎么欺负盼盼的，把她说得三流毕业生都不如，还把所有应聘的人都狠踩一通，别提多不可一世了！盼盼都被她说哭了。”
华晓西向顾盼盼使眼色，顾盼盼想起经历的委屈，不由眼圈就红了
陆晓北：“哎哎哎不哭不哭啊，早说了这种面试就是玩一下吗，怎么还往心里去啊？”
华晓西：“哎，这还不算呢，你知道这张表原版是谁，就是西瓜头！被那女的吓跑了，真给你们学校丢人！”
陆晓北：“跑了？”
华晓西：“是啊，你还不去替你蔡大师捞点面儿回来，明儿网上一传，说蔡教授高徒临阵逃脱，手脚发软，保管你们学校就业率成零！”
电梯门开
（画外音）乔秘书的声音从休息室响起：“十号！哪位是十号？该你面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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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华阳酒店－楼道_日_内
顾盼盼从电梯冲进休息室：“来了来了，十号来了！”
陆晓北：“哎，盼盼！”
华晓西将手机伸到他面前，上面的时钟清楚显示11∶40
华晓西：“哎，你可是答应杂志社了啊，陆晓北从不食言吧？”
陆晓北横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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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秘书（画外音）：“怎么是你啊顾盼盼，十号呢？”
顾盼盼（画外音）：“哦，他去卫生间了，马上就到，这是他资料。”
乔秘书（画外音）：“不会是吓得……嘿嘿嘿，我先拿进去，让他快点。”
乔秘书讥讽的语气令陆晓北双眉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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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晓西撺掇道：“听听多可气！快去把那帮老朽震了，要狂，要傲，要让他们目瞪口呆！否则我立马让你的文章灰飞烟灭！”
陆晓北：“哎别玩儿过头啊？”
华晓西举起手机：“还不快去！”
陆晓北终于走向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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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6．华阳酒店－高级雅间_日_内
青苗轻敲门进来：“先生，请问您的豪华餐现在可以上了吗？”
齐芳哼了一声：“豪华餐！上！”
青苗看到刚才的一桌人变成了两个，不由轻声“哎？”了一声
齐芳：“怎么？两位客人用豪华餐很奇怪吗？”
青苗：“不不不是，我刚才在五楼看到一位面试的先生很象刚才坐在这里的一位，原来真是他啊。”
陆启凡：“面试？哪位？”
青苗一指：“就是这个座位上的最年轻的那一位。”
陆启凡：“小姐，你没看错吧？”
青苗：“肯定没有。人力部叫我去五楼办转职手续，我正好看到他。哦，马上给您传菜。请稍候。”
齐芳：“行程安排够紧凑啊。”
陆启凡突然别有意味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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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7．华阳酒店－会议室_日_内
面试座位空着
评审团不由互相看了看，副局长有些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
吕茗湖：“小乔，给各位评委换新茶。”
乔秘书正要拿水壶，就见一个人影进来
帅气俊朗的陆晓北令所有评委眼前一亮
陆晓北居高临下地扫视了评委一遍，目光碰到蔡国屏时，二人都现出惊讶
陆晓北深鞠一躲：“各位老师好，我是十号。（不待回答径自坐下）可以开始了！”
陆晓北傲然地有些反客为主，令全体评委产生了极新鲜的第一印象，兴趣立增
孙启文：“小伙子底气很足啊，看来对我们华阳事先做了很多功课吧？”
陆晓北：“华阳酒店是茗京市一家老国企，下辖一家华阳宾馆，每年春季的茶业集市是本市一大景观，我了解的就这么多。”
孙启文：“就这么多？这和一般市民知道的没什么两样，既然你特意求职华阳，案头功课可是不及格啊？这种态度要是用到未来的工作中，岂非事事潦草？”
陆晓北：“这说明华阳给大众的印象就这么潦草，规模、管理、效益、利税、公益，这类宣传低调得大概连自己员工都不清楚，我又何必特意去背那些文字呢？真正的了解需要在工作中才有所得，只是不知道华阳值不值得我去了解？”
“嚯！”所有评委被陆晓北的傲气一震
吕茗湖：“哦？值不值得你去了解？口气真不小啊？你又怎么证明你的学识值不值得我方聘用呢？”
陆晓北直视着吕茗湖突然用英文说：“Mr.Lv,whatdoyouneedmetoprepareforthepresentation?sinceIamyourassistant,shallIinterpreteforyouatanyoccasionforforeignaffairs?（吕总需要我现场展示一下哪方面呢？既然是总经理助理，需要在外事场合做您的外语翻译吗？）”
吕茗湖显然没想到，也听不懂，不由怔住
陆晓北笑了一下：“对不起，我的意思是应聘与聘用是互相的，应聘者的能力需要聘方有更高能力的人去鉴赏，否则又怎么能慧眼识珠呢？如果只是一味强调学历和分数，当然，还有家庭背景，那就算我是天才在这里也不过是对牛弹琴！”
评委们被如此直率蔑视吕茗湖的言辞震惊了
蔡国屏：“好，我就出一个即兴题给你。你今天是初次来到华阳酒店吗？”
陆晓北：“是。”
蔡国屏：“那就从你的第一印象对华阳的发展提出微观和宏观两个建设性意见，考虑时间，10秒。”
所有目光聚集陆晓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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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8．华阳酒店－高级雅间_日_内
齐芳：“你笑什么？哦，是不是早就料到你儿子会去Employ（应聘）？”
陆启凡：“要不说知夫莫若妻嘛。是，我故意选在华阳设宴就是希望能引起晓北的注意，能参与当然更好，他要一去，吕总的如意算盘就一定落空，到时候咱们的Cooperate（合作）就会掌握主动。”
齐芳：“你怎么就算得那么准呢？”
陆启凡：“那天我刚好听到她们在吵这件事，以晓西的性格她一定会帮她那个小姐妹抱不平。也是天意，让那个十号逃之夭夭，晓北才能顺利替补，哈哈。”
齐芳：“儿子再能也逃不出老子的掌心，看你得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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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9．华阳酒店－会议室_日_内
陆晓北：“微观来讲，酒店大堂够气派，明亮度也很好，但利用率却很低，茗京既然以茶文化著称，我提议和美院合作特色画展，突出茗京的茶叶历史，还能增加市民的文化观光，对提升酒店的认知度有一定帮助。”
副局长：“哦？不错，那宏观方面呢？”
陆晓北：“宏观来讲，星级酒店是衡量一个地区接待水准的首要条件，也是检测一个地区经济发展的标尺。我做社调的时候，发现一些来茗京投资的商家谈生意、开会、聚餐经常会到咱们附近的市区去，还有些高端游客只住五星酒店，那我们就流失了这部分消费群体。如果华阳尽快实施四星升级计划，那就会提升整个茗京的旅游级别，在其他企业投资五星酒店之前抢占高端消费群！”
“啪啪啪”几位评审不由鼓掌表扬
副局长：“小伙子，真不简单，这个局里一定会考虑。老吕，可得加快步子啊？”
吕茗湖：“是。其实我们一直在做这个计划。”
陆晓北：“那华阳的高层办事真的很低调。好了，我知道每人面试时间是十五分钟，就不多耽误了。哦，对了，今天的十号本来是我同学，他身体不舒服又就由我代劳，我们两个可以排除在外。（深鞠一躬）各位老师再见！”
不待评委说话，陆晓北已昂首出了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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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华阳酒店－楼道_日_内
陆晓北迎面差点撞上在外偷听的华晓西和顾盼盼
两个女孩兴奋又佩服的笑容
陆晓北横了华晓西一眼，一把抓过晓西手中的两个手机飞快往楼下跑，两个女孩追在后面
华晓西：“震了晓北，震了！”
顾盼盼：“长这么大从没看你这么傲，太震了！”
陆晓北：“被你们俩害死了，一会儿铁定被师傅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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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华阳酒店－会议室_日_内
蔡国屏：“有意思，真有意思！”
副局长：“是很有意思，没想到这最后一个倒是实力最强的一个。”
孙启文：“就是太没礼貌了。”
杨会长：“年轻人嘛，少年轻狂可以理解。我看他还挺知理的，进退有度，坐姿也很端正。”
吕茗湖：“可是他那态度完全目空一切，这样的人怎么能当好下属？连领导都不放在眼里！”
副局长：“能力高底气才足啊，什么叫做理直气壮，咱们国企太多惟命是从的跟班啦，反倒缺少这孩子的气魄，敢于向领导挑战？嘿！成这小子！”
杨会长：“我看也不错。吕总，您不妨就中中他的激将法，聘了他，让他看看华阳到底值不值得他效劳，也看看他到底是纸上谈兵呢还是真材实料！”
吕茗湖脸色一变，乔秘书也一呆
“哈哈哈哈”蔡国屏大笑起来：“我这学生让各位惊讶了吧，哈哈！”
众人惊讶道：“原来是您的得意门生啊，蔡教授。”
蔡国屏：“是，晓北是我到目前为止遇到的资质最高的学生。”
杨会长：“怪不得那两条都那么独到。”
蔡国屏笑道：“他确实有这个能力，只是他今天的姿态实在是太令我惊讶了，和平时简直判若两人！”
孙启文：“哦？”
蔡国屏：“这孩子啊，平时少言寡语的，很少参加学校活动，和同学也很少交流，我一直批评他太内向了，对未来步入社会很不利啊。哦，尤其他对国企更是不屑一顾，可是大家看看他刚才的表现，不但大胆冒名应聘，嗬，还这么傲，这实在令我不理解啊不理解。”
乔秘书：“是啊，确实很费解，哦，各位领导，我插一句话啊，刚才陆晓北说了，不必把他和原来的那个十号计算在内，那他违反规则冒名的事，孙部长……”
孙启文：“蔡教授的高徒嘛，哪还能真记他的过啊，哈哈哈。”
吕茗湖稍微松了口气
副局长：“什么不算在内，都被他一个小孩子说了算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当我们是什么？陪他玩啊？老吕，主动性在咱们这头，陆晓北是今天十个人里表现最佳的，怎么就不算在内了？”
吕茗湖心头又紧了起来
孙启文：“各位领导，上次应聘还有十个人，表现也都不错，为了公平，咱们也一并考虑在内吧？”
蔡国屏：“嗯，我认为应该。”
众人纷纷点头
乔秘书：“吕总，午餐已经安排好了。”
吕茗湖起身：“好，好，各位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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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2．吕府－书房_晚_内
吕茗湖在松木案上凝神煮茶
茶烟袅袅中是他皱起的双眉
周丽仪推门而入：“哎哟你还有心思喝茶，人选定了没有啊？”
吕茗湖：“又开了一次讨论会，陆晓北还是排在第一。”
周丽仪：“哎哟，我说早点给思扬办手续多好，你看看现在，这闹得满城风雨的到了还没思扬的份，这不赔了夫人又折兵嘛！”
吕茗湖：“陈局看中的，又是蔡教授的学生，得票当然高了。”
周丽仪：“哎你说这横空出来个陆晓北，是不是上面和老蔡私下里串好的，来监督咱们工作啊？”
吕茗湖陷入更深的忧虑：“还真难说。所以思扬更不能考虑。”
周丽仪：“一点戏没有啦？”
吕茗湖摇头
周丽仪急得一下坐倒在沙发上
“叮叮叮”吕茗湖手机响，显示有短信，吕茗湖看后有些意外，呆了呆
周丽仪：“怎么了，陈局催你快定啊？”
吕茗湖：“芳信的陆总，约我去品茶。”
周丽仪：“芳信？不就想占咱便宜那港商吗？不去！”
吕茗湖：“他说，还要谈谈思扬履职的事？”
周丽仪眼睛一亮：“履职？是不是芳信看上咱思扬了，那可是上市集团，能进去肯定待遇不错啊？”
吕茗湖：“听风就是雨，就不能是看我笑话去啦？”
周丽仪：“不可能，他老总身份在那摆着呢？能做这种小无赖的事？那大集团一天多少公事要处理啊，他能主动约你专门谈思扬事，肯定是看中咱儿子啦！他要谈合作什么的就答应他。”
吕茗湖：“瞧瞧你，等见面才知道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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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松月鸣琴茶艺会所－茶室_黄昏_内
轻柔的日本民乐
关友和一丝不苟的茶道
对面是认真欣赏的陆启凡和吕茗湖
（第三集结束.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