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瞭望塔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亲爱的，我回来了。”瑞恩·墨菲有气无力地说。曾几何时，在他们的这个新家，他的语气充满了热情与喜悦；随着岁月流逝，爱情消磨殆尽，他的幸福和热情也随之而去了。
瑞恩是一个屠夫，接待的客户都是社会上流人士，譬如各类名人、商界巨擘，甚至还有一两个皇室成员。他财运亨通，和他的妻子艾玛住在全国最负盛名的一栋公寓楼--瞭望塔。他特别喜欢这个名字，尤其是当他在塔内俯视下方的蝼蚁时--他费尽心力才得以摆脱的下等贱民--瞭望塔这个名字让他更加自得。他一直怀有这种诗意的感觉。
但他那个忘恩负义的婆娘却一点也不知道感恩，还经常不停地抱怨着生活有多糟糕、嫁给一个屠夫有多丢脸。每一根烟、每一瓶酒，她倒从来不念来之不易。
“你想走就走。”瑞恩多次点醒她。
他知道她不会走的；她爱财如命，爱他的钱财和待遇。没有他，她过不上现在奢靡的生活，她不想回到以前在小城镇过得那种低贱的生活。瑞恩对此心知肚明，他也是在类似的环境中长大的--不同的小镇，同样肮脏的社会烙印。成长环境给了他灵感，也给了他对成功的渴望。
他确实做到了。
所有的钱都是靠他的汗水和运气换来的。没有他，就没有这一切。
瑞恩脱下外套，把它挂在衣架上。艾玛还没有回应他，不过他已经习以为常了。她可能又去哪挥金如土了，或者跟她那群闺蜜纸醉金迷，喝到烂醉如泥。
他在客厅里闲逛，欣赏起他视若珍宝的收藏。房间各处摆放着形态各异的毛绒动物标本。一回到家，他就笑眯眯地仔细端详和清理他的宝贝、这已经成为他每天的例行公事。
艾玛则对它们深恶痛绝，嫌它们肮脏、丑陋、诡异，但她的抱怨毫不起作用。瑞恩在他有限的业余时间里特别热衷于制作动物标本，他小心翼翼地制作这些动物标本。他的手艺并没有好到可以以此谋生，但他对自己做的成品颇为满意。说来也很讽刺，他的梦想是把动物变成美丽的艺术品，而他实际的工作却是把动物剁成粉碎。
瑞恩抚摸着那只蹲在电话旁的松鼠标本，笑着说：“你真漂亮，不是吗？”
他走向栖息在窗沿的雄鹰，然后看向壁炉边的老鼠。艾玛特别讨厌这只老鼠。他数不清有多少次她求瑞恩把它弄走。艾玛每次都争不过他。
这只老鼠是他的第一个标本，可以说是他的处女作。他对它感情深厚，充满了自豪和成就。其实他做得并不算好，缝合处已经磨损了，都快爆开了。它的眼睛也好像要爆出来了。瑞恩也觉得它很丑，但艾玛越讨厌它，他越不想扔掉。
另一个房间传来一声巨响。
瑞恩叹了口气。“蠢娘们大概又喝醉了。”
瑞恩并不急着去帮她，他慢悠悠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他发现，喝点威士忌的话，他就能容忍艾玛多一点。如果没有别的事，他可以一个人喝到醉，醉了就不用管她了。另一声巨响响起，紧接着传来笑声。
“越来越放肆了，”他喃喃地说，“有她一个还嫌不够似的，居然还把酒鬼朋友带回来。”
瑞恩一口气喝完威士忌，把杯子放在水槽里。他大步走向卧室，踩得木地板吱吱作响。这是瑞恩对这公寓唯一不满意的地方：地板的声音太响。唯一铺有地毯的只有卧室。
他打开卧室的门，喊道：“艾玛，我记得我说过不准带人……你是谁？”
一个男人慌慌忙忙地从床上下来，拖着被子快步走向衣柜，试图裹住自己。
瑞恩的脸涨得通红。他怒视着他的妻子，一脸厌恶，然后转头盯着那个蜷缩在地上的男人。
“我说，你是谁？”
“我，额，我，我……”那个男人吞吞吐吐地说。
“你别动！”瑞恩咬牙切齿地说。
他怒气冲冲地回到厨房，听到那个贱人和那个可怜的男人正急急忙忙地穿衣服、收拾东西。算了，他不急，他们要想离开公寓必须先经过他。他打开抽屉，抓起切肉刀，叹了口气，希望这把切肉刀跟他工作时用的那把一样好使。
“好吧，凑合着用。”
瑞恩朝卧室走去，听到那对奸夫淫妇翻箱倒柜找东西的声音。瑞恩进门后，看到那个男人已经穿好牛仔裤，还没有找到他的上衣。
“老子不是警告过你别动的吗？”瑞恩说，“好吧，你都穿好衣服了。你现在可以告诉老子你是谁了吧？”。
“我，我……”
“你是谁？”瑞恩怒吼着，拿刀指着他。
“瑞恩，求你了！不要！”艾玛哭了。
“史蒂夫！我叫史蒂夫！史蒂夫！史蒂夫！史蒂夫！请不要这样……”
“他给老子闭嘴，史蒂夫，”瑞安吼道，“让我想一想。”
“瑞恩，求你了……让他走吧，他……”
“你给老子闭嘴，贱人。老子等会再收拾你。”
“求你了，先生，我很抱歉。我……她……我……“史蒂夫恳求道。
“哦，你很抱歉？这样的话，那你可以走了。”
史蒂夫震惊地看着瑞恩，眼睛睁得大大的。
“走吧，走吧。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在生她的气。你可以走了。”瑞恩笑了。
史蒂夫急于逃跑，刚冲到门口，准备越过瑞恩的时候，瑞恩迅速地把刀插进了他的喉咙。两人速度都很快，瑞恩差点砍掉了他的头。
差一点。
现在，他的头朝上挂在脖子上，仅靠颈部的一小片肉连着，在肩膀处左右摇晃。他死不瞑目，艾玛刚与他对视一眼，头就断了，砸在地上血浆四溅，吓得她尖叫起来。
“你这个臭婊子现在给老子过来。”
“求你了，不要……瑞恩，求你了！”
他抓住她的头发，把她从床上拽下。她拼死挣扎，两腿乱蹬，不停地尖叫。
“你就叫吧，喊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你知道这公寓多少钱吗？这可是瞭望塔！没人听得见你，你个蠢货。墙这么厚，隔音好得很。”
他拽着她的头发，把她从卧室的地毯上拖到了客厅的木地板上。史蒂夫的血从断颈处喷薄而出，浸染了整片地毯。艾玛赤裸的身体拖过地毯，沾上了这位小情人的大片血迹，在木地板上摩擦出吱吱的声响。她翻身试图抓住什么，反而让瑞恩拖动她更省力了些。
“放开我！”她继续尖叫，“松开我的头发，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瑞恩把她拖进餐厅后，蹲下身子，直视着她的眼睛。
“你还不闭嘴的话，信不信老子踩烂你的脸，直到你吐出你漂亮的牙齿为止，那可是花了老子三个星期的工资给你镶的。听明白了吗？”
艾玛沉默了，眼睛充满了恐惧。
“这样好多了！”瑞安笑了，“现在，你能自己坐到椅子上吗？”
艾玛从地上爬起来，双腿无力地颤抖。她抓住桌子。沾满鲜血的双手一下子从桌子上滑了下来，她踉踉跄跄地向后倒去。
“你个蠢货，”瑞恩低语道，“实际上……”
他抓起一把椅子，推到靠墙的位置，抓起艾玛的胳膊，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你给老子别动。”
他走到桌子的另一边，费尽全力把沉重如铁的桌子推到她的胸前，死死地顶住她。
“好了，老子去拿点东西。不准动。你听到没有？”
“好。”她啜泣着说。
“老子说真的！我叫史蒂夫别动，你也看到他不听话的下场了。”
“我不动，我不动。”艾玛垂着头哭起来。
瑞恩离开房间时，艾玛静静地坐着，听到他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他好像去了储物室。她试图挣脱，但无法动弹。桌子太重了。她再一次挺胸抬臀，用尽全力，桌子勉强移动了一厘米。桌子跟木地板摩擦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把她吓个半死。瑞恩推的时候是这个声音吗？肯定是。糟了，她怎么这么蠢？说不定现在瑞恩就冲回来了。她等待着。
几秒钟后，瑞恩并没有跑回来。也许刚才的声音并不大。她往下看了一眼，现在她和桌子之间有一个小缝。缝虽然很小，但她或许可以从椅子上滑去，然后就能从桌子底下逃出去。
她试着往下滑。
她动弹不得。她迅速地挺胸抬臀继续推动桌子。一阵刺耳的声音之后，桌子又移动了一厘米。她可以晃动，试图向下滑时却卡住了。那对专门为丈夫挑选和重塑的巨乳让她进退两难。都怪她自己对性感身材太过渴望，也怪她丈夫对巨乳的变态痴迷。
她怎么也滑不下去。她的手在桌子下，因此也不能把自己的胸部按到桌子下去。她惊魂未定，试图回到椅子上坐好。瑞恩出现在门口，被她的举动逗乐了。
“好吧……既然你听不进去，那你就给老子看好了。”
瑞恩一把抓住桌子，竭力把桌子从他妻子身边拉开。把桌子挪出来更为费力。他不得不把他整个身体向后仰。桌子微微动了一下，他也随势向后倒去。艾玛迅速地从椅子上跑开，从他身边绕过去。瑞恩站起来追了上去。
她在前门慌乱地拧门把手的时候，瑞恩捉住了她。
“你以为老子不会锁门吗？你把老子当什么？”
艾玛的身体蜷缩在一起。“求你了，瑞恩，放我走吧！”
他走上前，一拳打在她两眼之间。她双腿弯曲，瘫倒在地，肥硕的臀部撞得木地板啪啦作响。瑞恩转过身，把她拖回餐厅，扔在另一张椅子上。
她惊魂未定的时候，他捡起扔在地上的牛皮胶布，把她固定在椅子上，用胶布缠住了她的双脚、双手、腰部、脖子和头部。终于，把她缠得严丝合缝。他的艾玛哪里也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