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相遇（中）
夕阳的余晖洒在废墟之上，林羽蹲在一栋半塌的楼顶，眯眼望着前方街道上游荡的死士群。
“啧，数量不少啊……”他掂了掂手中的自制炸药包，这是他用崩坏能结晶和黑火药、硝酸铵混合制成的简易爆炸物，虽然粗糙，但威力足够炸飞一群死士。
“试试效果吧。”
他点燃引线，用力将炸药包抛向死士群中央。
——轰！！！
爆炸的火光冲天而起，冲击波掀翻了周围的废弃车辆，死士的残肢断臂四散飞溅。林羽蹲在一辆翻倒的卡车后，屏住呼吸，盯着不远处被炸得七零八落的死士群。
他的自制炸药包效果不错，至少二十多只死士被炸成了碎块，剩下的也缺胳膊少腿，暂时构不成威胁。
“搞定。”他松了口气，正准备起身离开，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机械的嗡鸣——
像是某种能量武器充能的声响。
林羽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比思维更快地做出了反应——他猛地向前一扑，同时右手在身前虚握，展开随身空间的入口。
——轰！！！
一道炽白的激光炮从死士群的残骸后方激射而来，瞬间将地面犁出一道焦黑的沟壑。爆炸的冲击波掀飞了周围的碎石，林羽被气浪掀翻，后背重重撞在墙壁上，但好在攻击被空间界面接住了。
“咳……！”他咬牙忍住痛呼，迅速翻滚到掩体后，心脏狂跳。
是谁在攻击他？！
“检测到敌对攻击，执行歼灭程序。”
一道纤细的身影从烟尘中浮现，灰色的螺旋双马尾在爆炸的气浪中轻轻飘动。被林羽的炸药包误伤的布洛妮娅·扎伊切克面无表情地抬起手，重装小兔19C的炮口已经锁定了林羽所在的位置。
“等等！我不是敌人——”林羽的话还没说完，布洛妮娅已经扣下了扳机。
——BOOM！
林羽伏低身体，紧贴着残破的墙壁，呼吸平稳而克制。他的自制炸药包成功清理了大批死士，但爆炸显然引来了意料之外的麻烦
“必须想办法解释清楚……”
他猛地从掩体后跃出，双手高举示意自己没有武器：“喂！听我说！这是个误会！”
布洛妮娅的攻势没有丝毫停顿：“误炸平民的概率低于0.3%，故意袭击的概率97.7%。”
“我不是故意的啊！”林羽狼狈地翻滚躲避，“我只是在清理死士！”
布洛妮娅的炮口依然锁定着他：“证据不足。”她的目光冰冷，重装小兔19C的炮口再次亮起充能的光芒。
“目标未清除，继续攻击。”
——不能硬接！
林羽没有犹豫，立刻压低身形，体内真气如江河奔涌。他感受着经脉中流动的能量，将真气缓缓引导至双腿。
“来了！”
一发激光炮擦着他的残影轰在身后墙壁上。林羽没有回头，双腿猛然发力，混凝土路面在他脚下龟裂。他的身形化作一道模糊的灰影，以Z字型路线在废墟间高速移动。
借着爆炸掀起的烟尘和死士残骸的遮挡，他的动作极快，步伐轻盈，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
布洛妮娅的炮口微微调整，但林羽已经消失在掩体后。
“目标丢失。”她低声自语，但并未放松警惕。
——就是现在！
林羽抓住她短暂的迟疑，猛地从另一侧冲出，借助倒塌的广告牌和废弃车辆作为掩体，快速拉近距离。他的战术很明确——近身战。
布洛妮娅的远程火力太强，正面硬拼毫无胜算，但如果能贴身，或许能逼停她的攻势！
他借助每一处掩体——倒塌的广告牌、侧翻的卡车、破碎的橱窗——每次现身都精准地缩短三米距离。真气在体内奔流，让他的五感变得异常敏锐，甚至能预判重装小兔炮口0.3秒的转向延迟。
“哒哒哒——！”
重装小兔的机枪扫射封锁了他的前进路线，子弹在地面犁出一道道焦黑的痕迹。林羽没有退缩，反而加速冲刺，在子弹即将命中前的一瞬，猛地侧身翻滚，躲进一辆翻倒的公交车后。
“目标接近中。”布洛妮娅冷静分析，操控重装小兔切换模式，机械臂变形，展开近战武装。
林羽没有给她调整的机会——他猛地蹬地，借力跃上车顶，随后凌空扑向布洛妮娅，他脚下的车顶在真气灌注下弯曲变形，提供惊人的反作用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射向布洛妮娅，同时右手摸向腰间的朴刀。
“锵！”
刀光如雪，布洛妮娅只来得及抬起重装小兔的机械臂横挡，硬生生接下了林羽的冲势。但林羽并未停下，落地瞬间，他立刻变招，一记扫腿直取布洛妮娅下盘！
布洛妮娅轻盈后跃，避开了这一击，但林羽的攻势连绵不绝——他贴身而上，刀光如水，每一招都直指她的行动死角，逼得她不得不连连后退。
“近战能力……超出预期。”布洛妮娅微微皱眉，但眼神依旧冷静。
林羽没有废话，抓住她后退的瞬间，猛地欺身而上，一刀斩下，打算直接将其胳膊砍断，虽然知道布洛妮娅不是敌人他不该下手这么狠，但打到现在他也早已上头顾不了那么多了，打不了把人打残后再用纳米医疗机器人治好了。
但布洛妮娅的反应更快。她纤细的身体突然向后飘去，同时重装小兔展开能量护盾。林羽的朴刀在护盾上划出一串刺目的火花。
“啧，没中吗……”
林羽立刻变招，刀势由劈转撩。这一刀蕴含着他苦练的水陆朴刀术精髓，刀锋轨迹如浪涛起伏，竟在能量护盾上撕开一道细微的裂缝。
布洛妮娅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的战斗数据库里没有这种刀法记录。就在她分神解析的0.5秒间，林羽突然弃刀近身！
“铁砂掌·推山！”
赤红的手掌穿过护盾裂缝，直取布洛妮娅胸口。千钧一发之际，重装小兔的辅助臂突然弹出，与林羽对了一掌。
“轰！”
气浪炸开，两人同时后退。林羽的虎口渗出血丝，肉掌拼铁掌，显然他没有占据优势。
“目标威胁等级上调。”布洛妮娅的声音依旧平静，但重装小兔已切换至近战模式，“启用格斗协议Alpha。”
林羽喘着粗气，嘴角却扬起战意。他重新握紧朴刀，刀身竟隐隐泛起真气灌注的微光，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三个字“战斗，爽”。
“再来！”
就在两人即将再次交锋时，远处突然传来死士的嘶吼。一大群死士正被战斗动静吸引，从三个方向包围过来。
布洛妮娅的扫描系统迅速评估局势：“优先目标变更。”
林羽也注意到了危险，他缓缓后退，但刀锋仍指向布洛妮娅：“看来我们得改天再分胜负了。”
灰发少女没有回答，只是操控重装小兔升起炮口。两人默契地背对背站立，各自面对涌来的死士群。
这场意外的对决，就此暂告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