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最好看，那就从你开始
他以为她很简单，他以为自己能看懂她，刚开始他也觉得她是同那些人一样拿他戏耍，他以为她对他的怜悯不过是同情施舍罢了。
但自上次白雾幻境一事后，他发现自己看不懂她了。
“你不要随意揣度我。”
“可你也不会告诉我你在想什么。”谢翎羽转身回船舱，留给她一个背影，叹气道：“不说罢了，我也没兴趣听，睡觉了。”
第二日天亮，洛蘅从船舱内出来，发现往常那个脏兮兮的谢翎羽竟然变得白净了，头发梳洗的端正，衣服也很整洁，整个人气质都不同了。
洛蘅猜应该是苏云卿给他施了净身诀，她说道：“谢翎羽他收拾干净还挺好看。”
江水平缓，小船穿过狭窄的水湾，两岸都是高耸的山峦。
苏云卿抬头望向夜空中，刚才悬挂在天幕之中的皎皎明月被黑云遮挡，星星的亮光也看不见。
她望向周围，发现小船越往前，水湾越狭窄，幽深的湖面此时更是泛着黑绿微光。
湖底有几团黑影影影绰绰，苏云卿盯着深暗的湖面看，突然一只漆黑毛发的水鬼从水中跃起扑向她，苏云卿立即反应过来挥剑抵挡水鬼的攻击。
苏云卿大声道：“师兄，有水鬼。”
听到苏云卿的声音，林寒和沈峰他们自然也醒了。
水鬼落在小船上，小小的一只从头到脚都在往下淌着水，它扑向苏云卿的方向继续和她打斗。
林寒，沈峰，洛蘅和谢翎羽他们都从船舱里出来，谢翎羽透过漆黑夜色看到茫茫的江面上竟然匍匐了无数只水鬼。
又有几只水鬼爬上了船，林寒和沈峰也开始斩杀水鬼，江水里的水鬼潜在水下观望着他们，发着绿光的眼睛透着恶狠狠的光，似乎只要他们落下阵来，这些水鬼便会蜂拥而上，将他们分而食之。
几只水鬼一起上发现并不能轻易消灭他们，就悄悄的浮在船边的水下盯着他们。
站在船尾的老太太，一脸恶笑的走过来，她幽幽道：“我劝你们不要做什么困兽之斗了，你们是逃不掉的，识相的话，不如乖乖的做我的食物吧。”
老妖婆一点点逼近他们，他们不断后退，再往后就是船头，江水里是无数虎视眈眈的水鬼。
洛蘅有些害怕的躲到沈峰后面，谢翎羽冲他们两个翻白眼，他都说不要上船还非要上，都是自己作的。
谢翎羽见他们几个人和水鬼搏斗，他靠着船边饶有趣味的观望他们。
他不打算帮他们，这些年轻的刚初出茅庐的小道长，就应该吃一点教训才长记性，否则以后肯定倒大霉。
谢翎羽看着他们搏斗，看着看着就深深蹙起了眉。
他本以为，他们几个人合力能很轻易解决这些问题，结果他们几个好像连水鬼都解决不了，那还怎么和老妖婆斗。
苏云卿挥剑转身时被鬼影所伤，她的手臂被水鬼抓出三道血口。
谢翎羽道：“好了，我们投降。”
刚才只是失误，苏云卿并不服，她看向谢翎羽责怪道：“谢翎羽，你说什么。”
谢翎羽收回在她伤口处的目光，对老妖婆道：“他们不是水鬼的对手，我替他们认输，让水鬼退下吧。”
老妖婆似乎知道他们几人已经力竭，看着他们阴森的笑，她抬手示意水鬼退下。
老妖婆一张嘴就露出黑漆漆的牙齿和长长的腥红舌头，目光贪婪的望着他们，“修仙问道之人，浑身都是紧实的皮肉，好久没尝美味的大餐了，我先吃哪一个好呢？”
老妖婆抬眼瞧了一眼林寒和沈峰，目光没在畏缩的洛蘅身上停留，她看了看苏云卿，随后视线落在倚在船边，旁若无人的谢翎羽身上。
老妖婆满脸红绿黑色，指着他，满意道：“你最好看，那就从你开始吧。”
谢翎羽：“……”
死老妖婆可真会挑人。
谢翎羽沉默片刻，随后起身青着脸向老妖婆走去。
林寒见他过去，提醒道：“谢翎羽，你小心。”
苏云卿望着他过去的背影垂下眉睫，她也想知道，谢翎羽是否隐藏自己的实力，此时的他还能有几成功力。
老妖婆见谢翎羽自觉的走过路，她笑眯眯的朝他张开手：“好孩子，你这么乖，一会儿婆婆一定会轻点下口不叫你疼。”
谢翎羽几步走到老妖婆面前，老妖婆头发上衣服上都是水草缠绕，身上更是一股臭了千年的烂淤泥味道。
谢翎羽瞬间沉了脸，他道：“死老太婆，闭上你的臭嘴，远远我都闻到了。”
老妖婆满脸意外，她不解的笑道：“你一个妖怪，还被镣铐束缚，你以为你能伤得了我？”
“你懂什么？我可是蛟龙转世。”
话音未落，谢翎羽被缚的双手伸出纤细的手指，他猛然抬手，霎那间十指贯穿老妖婆的胸膛，他弯曲手指，抓住她的心脏，直接带着血脉薅了下来。
殷红的暗血顺着谢翎羽白皙的手指往下滴落，他看了一眼温热的尚在跳动的心脏，随后抛到江水里，心脏落水的那一刻，无数水鬼涌了上来。
老妖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血淋淋的大洞，她一手捂着自己的伤口，另一只手指着他目光惊恐道：“你，你，你……”
苏云卿和林寒意欲上前帮谢翎羽，他皱眉道：“你们别过来，她的血有毒，沾上了，你们就摆脱不了。”
林寒点头，“好。”
谢翎羽瞪着老妖婆，威胁道：“让乌云散开，不然掉了脑袋的老妖婆可丑的很。”
老妖婆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她哈哈大笑，随后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镣铐，道：“好狂妄的年轻人，不过你妖力被锁，真斗起来，我卧龙江千年一枝花未必不能赢你。”
说完此话，老妖婆趁其不备，突然对谢翎羽发起攻击，二妖很快扭打在一起。
他们都是妖，近身搏斗难分胜负，谢翎羽双手被缚，不能使用武器，法力也被缚，更不能使用妖力。
不然，他稳赢。
交手九招，谢翎羽微胜，他利用手腕上长长的玄铁链勒住老妖婆的脖子，力气大的让老妖婆整张脸乌青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