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战前总动员

挂着耳机的刘繁昕靠在候机大厅的座位上，夜里的飞机从伦敦起飞到达日本的时候得是明天早上了。老爹和他说票难定所以是经济舱，不过他倒是无所谓的，只要能到家就好。

因为时差的原因，这时候的华夏已经是清晨。

作为魔道世家的刘家家大业大，在国内是被称为“华夏四家”的顶级豪门。他们的每一位优秀继承人都会在而立之年继承一所宅院，作为魔术工坊，自然也包括刘繁昕的老爹刘定南。

天色微微透亮，晨间薄雾也堪堪消散。步入中年以来刘定南一直起的很早，此时正在庭院里溜达，他一只手提着鸟笼另一只手背在身后，倒显得有点风雅。

“呀，想在流行提溜个鸟笼遛弯了？”大院门被推开，高挑的少女拨弄着门前悬挂的风铃，“这是在找感觉，为即将到来的退休生活做准备？”

“差不多吧。”刘定南倒也没有否认。

“所以我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非得让他绕路去日本。”少女倚靠在门框上，“这种时候不应该是越快回来越好吗？”

“他短时间回不来的，其他几家都盯着他呢。从我们和爱因兹贝伦合作准备重启圣杯系统的时候，所有人就都盯着这孩子。圣杯战争是一场大逃杀游戏，所以胜利者只会有一个，老头子们抹不开脸面和小辈争抢，于是大家之间有君子协定，会参战的御主只能是年轻一辈。”

把鸟笼挂在树杈子上，刘定南又从怀中摸出两个核桃，“谁都知道我们家繁昕在发病前是这一辈里最优秀的，多少人都眼红他的天份呐。”

“怪不得当时会力排众议送他出国，也是一种保护？”

“但是他现在要回国了，数不清的人会在半道截他。本来应该派精英部队去接他的，结果老爷子又抽风觉得这样不值当，准备让另一个小鬼代替繁昕参战。”刘定南义愤填膺，“好在我知道老爷子喜欢犯病，早有准备。”

“你在日本给他留了东西？是什么很牛逼的魔术礼装吗？”少女兴奋地从门框上弹起，瞬间来了兴致。

“暂时保密。”

上午十点，飞机在东京落地。

重新获得信号的手机顿时弹出了很多消息，最显眼的一条莫过于最新的机票信息。“又是凌晨飞，老登想玩死我是吧。”刘繁昕无力吐槽自己父亲的操蛋安排。

不过他的精神头还算不错，更巧的是他还是第一次来东京。来都来了顺便逛逛也好，在这张现充的皮囊下，刘繁昕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死宅。有来圣地巡礼的机会，他肯定是不会错过的。

机场出口，立着金标的劳斯莱斯高调的停在路边。后座的少女沉默的卷着自己的白色长发，红宝石般的眼眸注视着车窗外的人群，可这双美丽的双瞳却显得那么呆滞，不曾蕴含一丝一毫波动。

望着人流出神间，少女的电话响了。

她接起电话，点开免提。中年男人轻快的笑声被放大：“怎么样，你见到他了吧。那臭小子是不是长得还挺帅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安排一场偶遇，我可了解他了，这小子一出机场就会直奔着秋叶原去的。在那里邂逅也挺有意思的，怎么样？可以的话我就安排了。”

少女的表情没有变化，倒是木讷的点了点头。可是她忘记了，现在打的是语音电话，对方压根看不到她的动作。

“我的使魔跟上他了。”一小会的沉默后，少女朱唇轻启。

和猜测的一模一样，刘繁昕打了辆出租车直奔秋叶原。耳机仍旧挂在耳朵上刘繁昕偏过头看着窗外，景色不断闪烁着，虽然称不上景色宜人，但是很新奇。

当你初来乍到的时候，什么都是新鲜的。

在驶入市区后车速减慢，等红绿灯的间隙，窗外的景色渐渐静止下来。

白色的鸟儿在红绿灯上落下，目不转睛地望向刘繁昕的方向。忽然间，淡淡的亮光在他的眼眸中闪动，刘繁昕的视线刹那间扩大。不再局限于车窗内的坐井观天，而是鸟瞰般的俯视着四周。

白色雏鸟在他的视野里暴露无疑，淡淡的蓝色丝线连接在它的背后。两者视线相撞，雏鸟在下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使魔？被人跟踪了啊。”刘繁昕闭上了眼睛，流转着异样光芒的魔眼平息下去。

刚刚落地东京就被监视，刘繁昕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想着先向自己老爹询问一下情况，却在抬手间不自觉的注意到自己的手背，鲜红色的纹样跃然于皮肉之上。

“喂喂喂，这是什么鬼展开！”他认得手背上的图案，虽然没什么考据，但能像这样悄无声息出现在手背上，除了令咒还能是什么。

使魔将最后的讯号传递回白发少女手中。

她轻轻地扯下一缕青丝，幽蓝的光晕在发丝间变化，一只崭新的雏鸟出现在她的指尖。车窗适时降下，全新的使魔一蹦一跳地飞了出去。漫无目的地在天空中盘旋着。

已经跟丢的目标大概率是追不上了，更何况追踪对象还是个反侦查意识出色的魔术师。

“接下来去哪呢？小姐。”司机殷勤问道。

“秋叶原。”

盯上刘繁昕的使魔实际上不止这一只，相较之下的另一只要隐藏的更加出色。还是学生身份的刘繁昕说起来就是半吊子，那只魔眼看上去也不是什么顶级货。

“这就是四少之一啊，华夏四家年轻一辈里最出色的魔术师。好像也不过如此嘛~虽然是比其他几块料好一些……”水中的倒影里映射着刘繁昕的模样，少女双手撑着水池，栗色长发在脑后摇晃。

“得找个机会见一面呢。”少女娇笑着，“还是说，先放到备选名单里面吧。”

史上规模最大的圣杯战争，她必须得选点靠谱的队友。

少女笑着将手伸入水中，她的使魔圆满完成了任务，没有再监视刘繁昕的必要了。可她的手还未触碰到水面，它们便沸腾了起来。一圈一圈的涟漪在水池中晕开，水中的倒影完全破碎，刘繁昕的脸碎裂成了一块又一块，却又在一下一下的波纹中重组——变成了一张狰狞的鬼脸。

鬼脸的双眼猛的亮起光芒，一片猩红瞬间浸透水面。

突然的异象吓到了她，回过神来的李凝丝不自觉后退了两步，美眸之中尽是震惊。最后的一幕只是微不足道的障眼法，但要做到这一点必须经过媒介，他们之间相隔甚远，能用到的媒介屈指可数。

最出色的天才名不虚传，到现在李凝丝还是难以想象——居然有人能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通过使魔反向追踪她的位置。

“小看他了，这个男人确实有水准！”李凝丝警惕的在房间里扫视一圈，这个临时居所里倒是不会留下太多信息。

她披上自己的外套，将栗色长发埋进帽子。

刚刚的那一幕，直接让刘繁昕从备选名单里脱颖而出，不过这样的话和刘繁昕的第一次见面不能太过仓促，还得从长计议。最好能让他留下终生难忘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