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国
家里有钱的好处很多，对魔术师来说更是重中之重。每一项魔术课题都一个赛一个的烧钱，其中的重灾区就是“宝石魔术”，依靠宝石为媒介，每一次发动的代价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时钟塔有传言：据说有个学姐，就因为宝石魔术搞的家道中落，导致来上学的时候都要走助学贷款。
刘繁昕倒是没有这种烦恼，他们家阔绰的很，而且他主修的魔术也不是那些个烧钱的。当然了，他对这些东西也没有概念，整体成绩不上不下，必修课选逃选修课必逃，只是把成绩恰好卡在了平稳毕业的范畴里。他只知道，口袋里有闲钱可以让他在校外住独栋，不用和其他人一起挤宿舍。
倒不是说住宿舍有什么不好，只是他的室友们都过的很传统，沉浸魔术研究没有私人生活，连游戏都不会玩。
都这个年代了，魔术师还是讨厌使用电子产品。
淋过雨后洗一遍热水澡是必须的，这样能降低感冒的几率也能让身子更放松。全身摊平在放满水的浴缸里，只剩半个脑袋还浮在水外有一下没一下的吐着泡泡。
他已经赖在浴室里半个多小时了，连浴缸里的热水都换了两遍。原本用来做晚餐的面包也因为沾满雨水的原因，不建议再吃。
“叫威尔逊太太煮个面条好了。”终于满足的刘繁昕从水里起身，他冲洗着身体喃喃自语。威尔逊太太是他的房东兼保姆，是个和气的英伦贵妇。
穿好睡袍的刘繁昕刚推开浴室门，手机铃声就像算好了时间一样响起，来电显示上是特别备注的“老登”两个字。
“什么事？”刘繁昕眉头皱起，言语中的不耐烦不加掩饰。
“现在对老爸说话是这个态度吗？”电话那头的中年男人面子上挂不住，“没大没小的！你就和那些洋鬼子学了这些？”
“有事说事，没事我就挂了。”
“别别别，有事有事，爸爸找你肯定是有原因的嘛。”或许是害怕儿子直接挂电话，老爹换了一副哄小孩的语气，“你也不太喜欢在英国读书对不对，要不然咱就回家吧。其实你也有二十岁了吧，也是老大不小了，想当年我和你老妈结婚的时候也是差不多……”
“等等。”刘繁昕打断了他，“你要我干嘛？回家结婚？！我连二十周岁都没有，这是不合法的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提前培养感情嘛。培养个两年时间不就差不多了。小姑娘我见过的，水灵的很，还是混血，有一半德国血统。”老爹拍着胸脯，保证这绝对是他见过最好最适合的女孩。
“回路也合适？”
“合适的不得了，各方面都很完美。”老爹的语调正经起来，“你的情况特殊，必须得选择在还健全的时候早点生孩子。最乐观的情况还是多生几个，到时候也能父凭子贵。”
刘家是大家族，魔道世家。
拥有优秀的后代是魔道世家繁荣的根基，对他们来说繁衍也算是一种责任。只有魔术回路同样优秀的人结合，才会生出足够完美的后代。
“行吧，但是必须先从谈恋爱开始，不接受直接给我下药。”刘繁昕没有考虑太久。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就和老爹说的那样他情况特殊——逐渐衰减的魔术回路质量，魔力量也是每分每秒都在流逝。正因如刘繁昕才会对魔术不上心，无论他怎么样努力，都会在可以预见的时间里从百年难遇的天才变成没有才能的废物。
“给你订了最近的一班飞机，就在三个小时后，我本来想直接派专机的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直飞国内的被订完了，你先飞日本然后转机回国。”老爹雷厉风行，马上安排好了回家的路线。
“今天凌晨走？我还没办手续呢！这可是时钟塔。”
“这个不用担心，也安排好了。”
“所以你是蓄谋已久了？”，刘繁昕盯着手机屏幕，仿佛能透过电子屏看清楚那只老狐狸奸诈的笑脸。
“差不多吧，带上你的护照就行。恐怕得在日本待一天，从日本飞国内的机票也不好抢。”
“靠！”
一声无能的怒骂，被人随意拿捏的刘繁昕在一怒之下也只能怒了一下。
半小时后，世界各地能收到传讯魔术的设备里，不约而同的打印出了同一段话——向所有魔术师宣告，一周之后最终的圣杯战争将在最古老的土地上举行。它的规模遍布那里的每一寸土地，将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混战。
深夜，时钟塔的教授们被迫从睡梦中醒来开会。
情况紧急，他们只能选择采用传讯魔术进行线上会议。顶着黑眼圈的韦伯教授正襟危坐，早就继承君主之名的他大概是整个时钟塔最了解圣杯战争的人，也是亲眼见证大圣杯溶解的人。在这场紧急会议中，无疑是最有发言权的存在。
会议还没开始，韦伯就已经苦恼地抓着头发。像这样失态的抓耳挠腮，已经是很久没出现的场面了。
“得派人去华夏，我们有华夏来的学生吗？不，也许我得亲自去一趟。大圣杯明明已经没了，圣杯战争不复存在，难不成是有人在支援爱因兹贝伦，到底是谁？我们对华夏的了解还是太少了。”他重复的碎碎念，焦虑的气息弥漫整个房间。
“值得一提哦，我们的确有过华夏来的学生。”清脆的女声从房间外传来，金发少女推门走进。
“莱妮丝？”韦伯抬头看着自己不请自来的义妹。
“之前有个学生就是中国人，而且是来自当地的魔术世家。本来是最适合代表时钟塔去中国的。”莱妮丝把一份档案推到韦伯面前，“不过嘛，他的退学申请在二十三分钟前被通过了。现在人应该到伦敦机场，追不回来了诶。”
“退学申请怎么可能这么快通过？”
“呐。”莱妮丝抽出那张退学申请的原件，韦伯的视线随着她的食指一路下滑，落到了学生署名下面的那一行。那本该是监护人署名地方标注上了临时两个字——代理监护人：苍崎橙子。
“兄长大人，这趟水出乎意料的深呐。”莱妮丝发出两声苦笑。
韦伯的眉眼低垂了下去，他下意识的想要拉开抽屉，在他的柜子里一直静静地躺着某位英灵的圣遗物。在每次遇到困扰的时候，似乎只有握着它才能让韦伯感到安心。
修长而清瘦的手将抽屉拉开了一丝空隙，但转眼间又将其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