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凤鸣朝堂

寅时的更鼓刚敲过三响，林清欢已端坐垂帘之后。鎏金护甲叩在紫檀案几上，震得满朝文武噤若寒蝉。户部尚书捧着盐铁税册的手微微发抖，册页间突然飘落张泛黄地契——正是三皇子名下的私矿凭证。

“赵大人昨夜在醉仙楼宴请西域商队时，可尝出新酿的葡萄酒掺了鹤顶红？”她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翡翠珠帘，帘坠相击声里，大理寺侍卫已押着两名胡商进殿。沈砚的白玉尺挑开胡商衣襟，露出内衬的天狼教图腾，惊得老丞相的笏板“当啷”坠地。

萧景渊的玄铁靴踏碎殿外薄霜，蟒袍携着北境风雪的寒意卷开垂帘。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虎符系在她腰间，染血的奏折拍在户部尚书脸上：“爱妃要查的私矿，昨夜已被狼骑填平。这矿里挖出的东西——”

刀鞘挑开的木箱中滚出百颗头颅，最上方那颗还戴着太子党的金丝抹额。林清欢的护甲划过尚书脖颈：“本宫记得令郎最爱斗蛐蛐，上月高价买的那只‘金甲将军’，虫盒夹层里可藏着好东西。”

马场惊变

西郊马场的草料垛突然起火时，林清欢正查验新到的汗血宝马。青竹的剑锋扫落三支淬毒弩箭，钉入马槽的箭簇遇饲料即腾起青烟。沈砚策马而来，手中缰绳却突然断裂——切口处残留的银丝，与三年前苏璃勒死林夫人的凶器同源。

“表姐阴魂不散呢。”林清欢笑着将毒箭抛入火堆，火舌窜起三丈高。萧景渊的狼骑自烟尘中冲出，马鞍旁挂着的首级正是苏璃乳母，那老妇手中还攥着半幅未绣完的婴孩肚兜——针脚与林清欢及笄时收到的贺礼如出一辙。

药田暗局

清欢商会的药农在南山发现古墓时，林清欢的银针正试出新培植的防风药性。墓中青铜鼎盛着的黍米突然发芽，遇风即化作毒雾。萧景渊的玄铁刀劈开鼎身，藏在其中的前朝玉玺滚落，底部篆刻的“受命于天”四字竟是用林氏祖传药方写成。

“爱妃这寻宝的运气，倒比本王会打仗。”他当着三百药农的面，将玉玺系在她药锄上。当夜暴雨冲垮古墓，露出墓道里成箱的兵器——刃口淬的毒，正是林清欢上月改良的蛇蛊。

御园对弈

荷香漫过水榭时，林清欢的玉指捏着黑子迟迟不落。萧景渊忽地握住她手腕，棋子“啪”地打入死局：“王妃心乱了。”他指腹摩挲着她腕间守宫砂，目光却落在对岸柳荫下——新任工部侍郎的荷包暗绣天狼图腾，随行小厮正往池中撒着可疑药粉。

“王爷这局棋，三年前就该收网。”她突然掀翻棋盘，白玉子滚入莲池，翻肚的锦鲤露出腹部暗红的蛊纹。沈砚的白玉尺恰在此时挑开假山暗门，二十名死士的尸首堆成小山，每具心口都插着商会特制的银针。

夜宴杀机

中秋宫宴的桂花酿刚斟满，林清欢的银簪已试出杯底沉着的相思子。她笑着将毒酒泼向乐师，琵琶弦应声断裂，藏在琴腹的机弩射穿三皇子衣袖。萧景渊的刀锋抵住乐师咽喉时，那女子突然撕开人皮面具——竟是当年跳崖殉情的东宫侍女。

“表姐的戏班子，倒是比教坊司热闹。”林清欢的护甲划过侍女锁骨，扯出串染血的东宫令牌。殿外忽传来八百里加急，幽州斥候满身是血跪呈战报：“羯族夜袭粮草营，火油中混着清欢商会的桐油标记！”

萧景渊的披风裹住她疾步出殿，夜风送来低语：“爱妃可闻到，这局棋的收官香？”宫墙外三百狼骑已整装待发，玄甲映着月色如寒霜。林清欢将虎符按在他染毒的旧伤处：“王爷凯旋时，臣妾在朱雀门备的可不是庆功酒。”

三更的梆子响过，商会暗桩送来密信。沈砚的笔迹力透纸背：“苏璃坟冢被盗，陪葬的双鱼佩不翼而飞。”林清欢的银针在烛火中淬出幽蓝，挑开妆奁暗格，里面躺着半块染血的玉佩——与沈砚三年前赠她的及笄礼，原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