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双佩决

霜降这日，大理寺地牢的惨叫声惊飞寒鸦。林清欢的鎏金护甲叩在铁栏上，震得水珠从刑具滴落：“沈少卿审了三天三夜，就审出句‘双鱼现，天下乱’？”

沈砚的白玉尺挑开死囚衣襟，露出心口暗红的狼头刺青：“下官查到苏璃坟冢时，守墓人已咽气。他指甲里嵌的玉屑——”尺尖挑起锦囊，半块染血的双鱼佩泛着幽光，“与清欢商会上月失窃的那批和田玉同源。”

萧景渊的玄铁刀鞘突然压住玉佩：“爱妃的玉矿，倒是养出群吃里扒外的耗子。”他指尖抚过玉佩缺口，猝然将人抵上刑架，“这齿痕，与王妃三年前咬的牙印分毫不差。”

地牢外忽传来骚动，青竹提剑闯入：“娘娘，幽州急报！粮草营的桐油桶里发现商会账册！”染血的册页摔在草垛上，墨迹遇潮显形——竟是林清欢与羯族可汗的“密约”。

御街截杀

林清欢的马车刚过朱雀门，三支火箭破空射来。她掀帘掷出茶盏，滚烫的龙井浇灭引线，袖中银针穿透刺客眉心。尸身坠地时怀中的密信飘落，盖着沈砚的私印：“双佩合，往生启。”

“好个一石三鸟。”她碾碎信纸，望着街角消失的玄色衣角冷笑。萧景渊的狼骑踏碎青石板追来，马鞍旁挂着工部侍郎的头颅：“爱妃的马车轮轴里，嵌着三百斤西域火药呢。”

宗庙验尸

太庙烛火通明，林清欢的银刀划开苏璃棺中女尸。腐肉间滚出粒金珠，遇空气即爆开毒雾。萧景渊的披风裹着她滚出三丈，看那女尸骨骼寸寸化为齑粉，拼出句羯文：“林氏女，亡周祚。”

“表姐这手字，倒是比生前工整。”她蘸着尸毒在供桌刻字，青烟中显形的却是沈砚笔迹。守陵老太监突然暴起，袖中暗箭直指她后心，被萧景渊徒手截住——箭簇上淬的，正是她昨日赐给三皇子的解毒丸。

夜宴擒凶

中秋宫宴重启，林清欢的翡翠步摇扫过乐师琴弦。琵琶声裂的刹那，二十名舞姬水袖翻出利刃。萧景渊的刀锋斩断殿柱帷幔，缠住刺客脖颈：“爱妃这助兴节目，比上月江南送的瘦马带劲。”

三皇子打翻的酒杯浸透密信，羊皮卷上巫族血书遇酒显形：“双鱼佩主，可召阴兵。”林清欢的护甲掐住他咽喉：“殿下书房暗格里的苗疆巫医，可比这戏班子有趣？”

更鼓骤响，沈砚率禁军撞开殿门。他官服下摆沾着墓土，掌心托着的玉匣内，双鱼佩正吞噬烛光：“微臣在苏璃棺椁暗层，找到了娘娘丢失的和田玉矿图。”

萧景渊的刀鞘忽地打翻玉匣，玉佩坠地裂成两半。林清欢的银针扎入他虎口：“王爷怕了？当年你亲手雕的定情佩，如今倒是会吃里扒外。”

密道惊魂

子时的更声里，林清欢持烛台摸进太庙密道。青砖刻着的羯文突然渗血，拼出她生辰八字。萧景渊的玄铁刀劈开暗门，三百具裹着商会绸缎的尸骸堆成祭坛，每具心口都插着银针——与她救疫时用的手法完全一致。

“爱妃可知，这局棋的庄家该换人了？”他忽然扣住她手腕按上祭坛，双鱼佩在血泊中浮起，“沈砚的巫族血统，王妃用着可趁手？”

密道深处传来铁链响动，林清欢的烛台照亮囚笼——里面捆着的沈砚浑身是伤，而殿外那个“沈砚”正撕下人皮面具，赫然是早该处决的天狼教右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