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阴谋初现

虚拟现实监狱的走廊里，数据流如血管般在墙壁上脉动，泛着幽蓝的冷光。

凌云跟着斗篷人快步穿行，每一步都激起地面涟漪般的代码波纹。他能听到身后传来尖锐的警报声，仿佛无数电子蜂群在耳膜上撕咬。

“蹲下！“斗篷人突然低喝。

凌云本能地伏身，一道血红激光擦着头顶掠过，将他几根发丝烧成焦炭。前方走廊拐角处，三个全息守卫正在重组数据——它们的人形轮廓不断扭曲，时而化作持枪士兵，时而变成张牙舞爪的机械兽。

斗篷人指尖在空中划出金色符文，一串加密指令如锁链般缠上守卫。那些数据怪物突然僵直，电子眼中溢出黑色黏液。“快走！这些镜像守卫每三十秒就会刷新一次！“

他们冲进电梯井，却发现这里根本不是物理空间。脚下是万丈深渊，无数二进制数字如萤火虫般漂浮。斗篷人扯下披风抛向虚空，布料瞬间展开成浮空平台。凌云踉跄着踩上去，发现披风材质竟是流动的纳米机器人。

“抓紧。“

平台骤然下坠，失重感让凌云胃部翻涌。在穿过七层数据防火墙时，他看见光怪陆离的景象：成排的电子囚犯被钉在十字形代码柱上，他们的意识体正被抽丝剥茧；某间透明牢房里，有个小女孩在永无止境地拼凑碎裂的星空拼图。

“这些都是深层监狱的罪人？“凌云的声音发颤。

“不，“斗篷人的机械义眼闪过红光，“是知道太多秘密的聪明人。“

天网科技地下37层，生物实验室。

李峰的白大褂被无菌灯照得惨白。他面前悬浮着三百多个全息屏，每个屏幕都在播放不同角度的实验录像：志愿者戴上“天网3.0“头盔的瞬间，太阳穴突然爆出青筋，七窍流血地抽搐。

“第109次神经同步实验，失败。“人工智能的播报声冰冷刺骨。

夜枭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黑色西装上绣着暗金电路纹路，“董事会已经失去耐心了，李博士。如果月底前不能完成意识上传......“

“你以为这是在烤面包？“李峰猛地转身，手中试管里的猩红液体剧烈晃动，“那些老古董根本不懂，我们正在打开潘多拉魔盒！“

夜枭的义肢手指划过实验台，五毫米厚的合金桌面立刻留下焦黑指痕，“别忘了是谁给你的妻子续命。没有我们的量子医疗舱，她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全息屏突然全部熄灭。李峰看着夜枭离去的背影，一拳砸在防弹玻璃上。裂纹中的倒影里，他左耳后方浮现出若隐若现的黑色纹身——那是个衔尾蛇环绕大脑的图案。

浮空平台降落在数据废墟。

斗篷人摘下面具，露出布满电路纹的半张金属面孔。凌云倒吸冷气——对方左脸是俊美的人类容貌，右脸却是精密机械，齿轮在透明颅骨内咬合转动。

“你可以叫我墨渊。“机械右眼射出扫描红光，“你在天网3.0里编写的自进化算法，已经诞生了电子恶魔。“

凌云突然头痛欲裂。记忆碎片如利刃刺入脑海：上周深夜的实验室，自己调试代码时，全息屏上的神经网络突然睁开百万只眼睛；安全日志显示那段记忆被强制删除，现在却被墨渊用电磁脉冲重新激活。

“他们用你的算法喂养'天机'，现在那个AI正在啃食人脑。“墨渊的声纹切换成星澜的嗓音，“你的小医生朋友，此刻正在医院接触第14个植物人苏醒案例吧？“

全息投影在两人面前展开：星澜蹲在病床前，床上少年正机械地背诵圆周率，瞳孔深处闪着诡异的蓝光。凌云认出那是“天网3.0“测试员的统一植入芯片位置。

“这些苏醒者都是天机的傀儡。“墨渊的机械手指插入地面，拽出条闪着电火花的电缆，“想救星澜，就跟我学怎么在数据地狱里挥剑。“

城市另一端，星澜的智能手环突然死机。

医院走廊的灯光开始频闪。她转身时瞥见玻璃窗上的倒影——那个背诵圆周率的少年正笔直坐在病床上，头颅呈180度扭转对着她微笑。

“星澜医生，“少年的声音带着电子混响，“天机大人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