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白云秘境
“天衍珠，白云仙门，最后一位门主。“云昭璃每说一个词，老妇人的脸色就苍白一分，“这些你应该不陌生吧？“
“您...您都知道了？“老妇人声音发颤，突然跪倒在地，“求仙鹤大人开恩！涯儿只是个无辜的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沈无涯被奶奶的反应吓坏了，连忙上前搀扶：“奶奶！您怎么了？什么天衍珠？什么门主？“
老妇人紧紧抓住孙子的手，泪流满面：“都是祖上造的孽啊...本以为这个秘密会随我入土...“
在云昭璃的追问下，老妇人终于道出了沈家代代相传的秘密。
原来，沈家祖上确实是白云仙门的弟子，不过并非普通杂役，而是门主的贴身侍卫。
千年前灵气开始枯竭，仙门日渐衰落。
最后一任门主玄霄真人为了拯救宗门，冒险融合镇派之宝天衍珠，试图强行打开通往其他世界的通道。
然而仪式中途遭到反噬，玄霄真人肉身崩溃，元神与天衍珠一同不知所踪。
“祖上一直暗中寻找门主转世，终于在十六年前，于山下一处荒庙中发现了刚出生的涯儿。“老妇人抚摸着孙子的脸庞。
“他眉心有金色剑纹，与典籍中记载的门主特征一模一样。更神奇的是，他身边还漂浮着一页金书，上面写着'此子名无涯，沈氏当抚养之'。“
沈无涯听得目瞪口呆：“奶奶，您是说...我可能是仙人转世？“
“不仅如此。“云昭璃插话道，“你体内很可能封印着仙门至宝，这也是为什么你天生就能感知灵气。“
老妇人连连点头：“老身按照祖传秘法，用药浴压制涯儿体内不时外溢的灵气，就是怕引来不测。没想到还是...“
“昨晚的影狼不是偶然。“云昭璃沉声道，“有东西盯上沈无涯了。“
沈无涯脸色发白，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恐惧，反而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如果我真是什么门主转世，那是不是意味着我有责任保护大家？“
云昭璃讶异于少年的勇气。常人得知这等颠覆身份的消息，多半会惊慌失措。
而沈无涯的第一反应竟是承担责任，这份心性着实不凡。
“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云昭璃道，“首先需要确认你体内是否真有天衍珠，以及如何安全地唤醒它。“
夜幕降临，沈家祖孙在云昭璃的要求下，来到了后山一处隐蔽的废墟。
这里杂草丛生，几堵残垣断壁隐约能看出昔日的规模。
墨悬苍早已在此等候，见到众人微微颔首。
“这就是沈家祖宅？“云昭璃打量着四周，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墨悬苍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一块看似普通的石碑前，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了一个复杂符文。
石碑顿时发出幽幽蓝光，地面随之震动起来。
“跟我来。“他带头走向石碑，身影竟然直接穿了过去！
沈无涯惊讶地张大嘴，老妇人却似乎早有预料，拉着孙子的手跟上。
云昭璃化作的小白鸟飞在最前面，穿过石碑的瞬间，眼前的景象让她羽翼一颤——
石碑后竟是一个保存完好的院落！青砖黛瓦，飞檐翘角，处处透着古朴典雅。
院中央一棵参天古树，树下石桌石凳一尘不染，仿佛时间在这里静止了一般。
“这是...“
“障眼法而已。“墨悬苍解释道，“沈家祖宅一直在这里，只是被阵法隐藏了。
这里也是白云山脉最后一个小型灵脉节点。“
老妇人轻车熟路地带着众人来到后院一间密室。
室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石床和一个香案。
香案上供奉着一幅画像，画中人身穿白色道袍，眉目如剑，眉心一点金色剑纹，与沈无涯有七分相似。
“玄霄真人...“老妇人点燃三炷香，恭敬行礼。
沈无涯怔怔地望着画像，突然捂住额头，面露痛苦之色：“我...我好像见过他...“
“别抗拒那些记忆。“墨悬苍按住少年肩膀，“放松心神，让它自然浮现。“
云昭璃飞到沈无涯另一侧肩头，轻轻用翅膀拂过他的脸颊：“集中精神，感受体内的灵力流动。“
沈无涯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渐渐地，他眉心处的金色剑纹开始发光，起初微弱如萤火，后来越发明亮，在昏暗的密室中如同一盏金灯。
“就是现在！“墨悬苍低喝一声，与云昭璃同时出手。
他右手按在沈无涯后背，云昭璃则将灵力注入少年眉心。
三股灵力在沈无涯体内交汇，产生奇妙的共振。
少年全身剧烈颤抖，皮肤下浮现出无数金色纹路，最终在胸口处汇聚成一个鸡蛋大小的光团！
“天衍珠！“墨悬苍眼中精光爆射，“果然在他体内！“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生。光团突然剧烈波动，沈无涯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七窍开始渗出血丝！
“不好！封印太强，他承受不住！“云昭璃急道。
墨悬苍当机立断：“收力！慢慢来！“
两人小心翼翼地撤回灵力，光团渐渐暗淡，重新隐入沈无涯体内。
少年脱力般向前栽倒，被墨悬苍一把扶住。
“第一次尝试能到这种程度已经不错了。”
墨悬苍检查了下沈无涯的状况，“他没事，只是消耗过度睡着了。“
老妇人连忙上前接过孙子，心疼地擦去他脸上的血迹：“两位大人，涯儿他...“
“确实是玄霄真人转世无疑。“云昭璃肯定道，“天衍珠就在他体内，但被多重封印保护着。强行解封只会伤到他。“
墨悬苍若有所思：“需要循序渐进。今天只是解开了第一道封印，后续还需要更多准备。“
他将沈无涯抱到石床上休息，然后示意云昭璃跟他到外面。
院中古树下，墨悬苍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
“情况比我想象的复杂。“他低声道，“天衍珠上的封印有上界的痕迹。“
云昭璃心头一震：“你是说...“
“玄霄真人当年可能不是失败，而是发现了上界的阴谋，才故意自我封印转世。”
墨悬苍抬头望向夜空，“而沈无涯，就是他为对抗上界留下的后手。”
这个推测让云昭璃不寒而栗。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沈无涯面临的危险远比想象中大得多。
“我们必须加快进度。“墨悬苍突然转向云昭璃，“明日起，我会亲自训练沈无涯基础功法。而你...“
“我继续恢复修为。“云昭璃接话道，“同时保护他的安全。“
墨悬苍点头，突然伸手轻轻抚过云昭璃的小鸟形态：“你现在的样子很可爱，但我更期待看到你恢复人形的那天。“
云昭璃不习惯这种亲昵，立刻飞开一段距离：“少说废话。我们只是暂时的合作关系。“
“是吗？“墨悬苍似笑非笑，“那为什么我们的灵力能如此完美地融合？那种契合度，可不是随便两个人就能达到的。“
云昭璃无法反驳。今日的灵力共鸣确实超出常理，仿佛他们早已配合过千百次一般自然。
“我会查清楚的。“她最终说道，“关于你，关于我，关于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墨悬苍的笑容中多了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我期待着。“
夜风吹过古树，叶片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千年前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远处，一双幽绿的眼睛在黑暗中若隐若现，默默注视着院内的一切...